南彧漓置若罔闻,他一个早上都浑浑噩噩的。
白轩容蹙眉又叫了他一声,“南彧漓。”
站在南彧漓身后的将军稍稍捅了一下他,他才回过神,猛得抬头对上白轩容玩味的眼神,“陛下……”
白轩容笑容依旧,但眼神中没有笑意,“溟昭干旱,南元帅可有对策?”
旱情之类一向是工部的事,陛下如若询问对策,更多应向丞相、工部或户部的意见,但此时南彧漓也只能硬着头皮答道:“臣以为,陛下可以开粮赈灾,轻徭薄赋,开放山泽。”
丞相赵璘睿笑道,“老生常谈了。”
南彧漓瞥了赵璘睿一眼,他今天的心情糟到了极点,正愁没有发泄的地方,偏这老匹夫还硬往他枪口上撞,当下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丞相又有何高见?”语气有些冲。
赵璘睿一愣,倒也没有计较,只是缓缓道:“溟昭民饥,自然是要赈灾救济,停收商税,但移民就食,防范疫病同样重要。或许我们可以借鉴代田法,在一亩地面上做三甽三垄,甽垄相间,每一年更换为之一次,可以耐旱抗风。”
白轩容点了点头,“孤以为可。”
南彧漓沉默不语。
主祠祭的官员站了出来,“微臣以为陛下当可祭天,以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白轩容闻言沉思了一阵,祭天仪式倒也确为可行。
南彧漓微微牵动嘴角,“景帝曾因星变而修省自身,孝宗帝因霪雨风雷,损上益下,广求直言,臣亦以为,陛下可下罪己诏。”
此言一出,朝堂哗然。
白轩容倒是冷静地看着南彧漓,不置可否。
赵璘睿皱紧了眉看他,“陛下自登基以来,励精图治,也只偶有天灾,何以下罪己诏?”
南彧漓直视着白轩容,冷静道:“罪己诏若下,陛下既可表述心愿,又可借此统一民心,岂不是一举两得?”他依然看着白轩容,你以我性命要挟韩晔入宫,强夺他人心头之爱,身为帝王,难道不该自省己身吗?这样的大逆之语,从前他是连想都不敢想的,只因,韩晔于他而言,是毕生至爱。
白轩容没说会写也没说不会写,只是淡淡地看着南彧漓,而后者也一直静静地看着白轩容,眼神中未有丝毫怯懦。南彧漓自韩晔离开之后,一直让人觉得有些颓然,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叫人看不懂他的心思,却莫名地觉得悲伤,但今日,他虽依然消沉,但眼神中有了些不一样的神采,那种不甚清晰的明亮直直地耀进白轩容的眼睛里,带着他看不懂的情绪。
“哥舒一部蠢蠢欲动,越发不安分了。”白轩容睥睨堂下,语气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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