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湛没再说什么,只是打开她的包,她把鞋子藏在里面,里面的纸巾受了潮,但没湿透,他取出来蹲下身,把她脚搁到自己腿上擦干,然后扣开那身考究白衬衫的第四颗扣子,捏着涨起发皱的小脚丫揣到自己胸膛,用体温捂热,最后才给她穿上鞋袜。
另一只脚亦是如此处置。
这整个过程疏晨都是静静地为两人撑着大伞,不开口拒绝,也不矫情道谢。
只是见到宛如从天而降的爱人那一刻的鼻酸,一不小心就变作热泪,盈了眼眶。
之后屈湛前面背着包,背上有个季疏晨,穿着单薄的衬衫休闲裤,一路稳着步子走山路。
快到山脚有人烟地儿时,沉默得只剩呼吸声的两人间,疏晨软软清越的嗓音将气氛打破。
她说:“阿湛,你知道刚刚我在桥下的时候,除了给自己打气还在想什么吗?”
屈湛喘得很,不理她,她就自顾自往下说——
“我突然就想起洛夫的几句诗。”
“紧抱桥墩,我在千寻之下等你。”
“水来,我在水中等你。”
“火来,我在灰烬中等你。”
“真应景。”
屈湛没有回应她,却愈发加紧步伐,眼看山脚的医疗站就要到了,他突然勒了勒疏晨的腿弯,扭头,双眸深邃幽沉。
“以后我不会再让你等。”
“不会再让你等在水中,更不会在灰烬中。”
“Trustme。”
☆、10.
没意外的,屈湛把Quzi的周年庆变作了一场风云骤变的订婚宴。
在所有人等待他会在介绍完唐允白的公职之后附加的私人身份时,他却不紧不慢地把唐允白请下台,然后走到疏晨面前,手旋了个标准的绅士“请”。
疏晨大方地提起裙摆随他上台,一束白光打在这对璧人身上,屈湛面带微笑向所有人宣告:“最后,很荣幸地与大家分享——从今天起,季疏晨小姐与我订下婚约,不日即为屈太太。”一片掌声中,他与疏晨相视一笑,“感谢大家的祝福。”
第二天,媒体头条皆为屈季二人订婚。
屈夫人荣华叠起报纸,忆起当初屈湛一身狼狈从纽约归来,她与他之间的一次长谈。
“阿湛,你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你曾说的小女朋友?”
屈湛疲惫地扶额,“妈,我很抱歉,我和她没能继续走下去。因此我想,或许我该找一个人重新开始。”
她自然是很高兴,在季岱阳向她示好同时,她也考虑过季疏晨做她儿媳的综合性。
那天季疏晨主动求去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在心里冷嘲这小姑娘的好手段。果然,那天的雨才开始淅淅沥沥,屈湛就一脸焦急地下山去寻她了。
这是她孝顺恺悌的儿子,头一次上山后没能陪她听完一周的经。
那天夜里,荣华就听说,儿子把季疏晨带回他准备用来做婚房的别墅。
几天后屈湛来接她下山时是这么说的:“我希望能当面和您解释。”
“妈,我想要季疏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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