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为何要去提亲?既然提亲为何要退婚?难道就是为了报复姐姐?”
“不是。”陆勉无奈解释,他总不能告诉她,他当初提亲是觉得她能取代余竞瑶。“沛瑶你安心,我一定会帮你寻个好人家嫁了的。”
“说得轻巧,我被你退过婚,如今连家都没了,谁还会娶我。姐姐有宁王还有你,我谁都没有了。”余沛瑶突然意识到,原来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心里酸楚抑不住的涌出,化作泪默然流出。看着和余竞瑶极其像似的这张脸,梨花带雨,陆勉心里又愧又疼,这事归根结底还是怨自己。
往日的一幕幕在眼前浮云似的掠过,他屏着一口气,叹了一声。“都是我的错。”
如果当初他没有替衡南王送那封信,晋国公也不会这么快被弹劾,晋国公府也不会一瞬间落魄。他做这一切只是为了压倒沈彦钦,得到余竞瑶,到头来却害了那么多人。
“我想回晋国公府……”沛瑶啜泣道。
“不行!”陆勉厉声拒绝,随即又缓和下来,柔声劝道,“晋国公府已经没人了,你还回去做什么?”
又是两股清泪滑落,沛瑶抬头望着陆勉,双眼纯澈清透,一望见底,她颤抖着声音幽幽道,“今日是父亲的头七……”
陆勉顿时反应过来,怔忡地看着她。
皇帝不许人收尸,不知谁冒着胆子把晋国公的尸身偷走葬了,如今葬在哪都不知道,不怪她想回晋国公府,只怕他的魂还荡在那。
陆勉终了点了点头,放她去了,并遣了几个身手利落的跟着,让她回去祭拜过便赶快回来。
沛瑶回了晋国公府,公府大门已封,他们从侧门而入。公府里一片狼藉,沛瑶不忍睹视,直接去了祠堂,祠堂里牌位已乱,但未被损坏,她一一扶立,摆放整齐。又从父亲的书房寻了笔墨,让随行的人给她寻了块合适的木板给父亲做牌位,她一面流泪一面写着,最后忍不住抱着牌位嚎啕起来。
毕竟是偷偷进来的,随行的侍卫担心她把人招来,惹出是非,只得好言哄劝,才让这位小姐安静下来。沛瑶把牌位摆好,拜了又拜,不忍离去。眼看着时间耽误不起了,随行人又哄又劝,她才算跟着他们走了。
余沛瑶前脚刚入侯府,沈彦钦带着兵马后脚就跟了上来。这回不见人,他绝对不会走了。
听闻宁王来了,陆勉震惊,随即心里霎时间明了了。自己一时仁慈,走错了一步棋。什么头七,什么祭拜,都是姐妹两个联手演的一出好戏罢了。这全京城都是沈彦钦的眼线,余沛瑶就是出去送信儿的,亏他还可怜她。
沈彦钦连个理由都没给,侯府大门一开,他直接下令闯了进去。管他是宣平侯还是二品尚书令,今儿就是皇帝在这,也拦不住他了。
陆勉来不及藏人,余竞瑶被人从园林里找到了,带到了正堂。
夫妻相见,彼此都僵了住,余竞瑶站在门口迈不出步子。眼看着那抹云雾淡去,远山变得越来越近,终了沈彦钦站在她面前。
二人平静得让人觉得不像久分的夫妻。侍卫不解,宁王这几日着魔地寻妻子,然此刻见了,怎像寻错了人,这般淡定。
对视许久,谁的目光也不错分厘,恨不能把对方印在眼底刻在心里。
七天,沈彦钦感觉过了七世。他剑眉微蹙,握着她的手,柔声问,“可还好,没事吧。”目光在她身上打量。
余竞瑶轻声回应,“我没事。”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了他的手走到陆勉面前,厉声问道,“你把孩子藏哪了?”
陆勉瞧着他夫妻二人,从容自若地舒了口气,含笑道,“宁王就这么来要人,我总得留一手不是。”余沛瑶回来,他就隐感不安,担心事情有变,把孩子带出了府以防万一,谁知真就如他所料。“你若想见孩子,可以,你留下我就让你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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