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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祀细细感觉缓慢挤开热烫肉壁寸寸没入的感受,捞了余庆膝弯搭在肘弯里,沉腰弯身,整个人压了下去。
两人气息霎时都沉了几分。
腰胯相贴,余庆臀部和后腰倚着祥祀大腿,两腿几乎反折在胸口两侧,腿根被祥祀腹部压住,祥祀的身体像要吞噬他一般覆在他身上,两手卡着他的膝弯压在两侧,头脸埋在他肩颈边,一口一口,沉沉喘息。
一时皆未动,只闻满室错落的低喘。
余庆怔眼望去。
龙床繁复华贵的雕花、床顶的的明黄,全在水波般晃荡的烛光中冲成一片模糊。
唯一清晰的是低下目光后,视线中展开祥祀赤裸背脊。烛光从颈背滚落,细细寒毛沾着汗水一片晶亮,彷若月光下的北漠;肩岬上头包覆着肌理,隆起像新月型的沙丘;腹背处肌肉顺着肋骨生长,当祥祀在他颈边呼气,便随着吐息起伏脉动,而脊柱是一条滚动的河流……。
余庆眼底发热。
他忽地想起与祥祀一起成长的北地。
那里半壁莽原,半壁是大漠,白日烈日如焰,入夜寒冷如冰,那里难觅水源、气候严酷、土地贫瘠荒芜;但那里也有华美的草原,有无边起伏蔓延的金褐色沙漠,那里的天高且远,偶见苍鹰,在残酷死寂的表面下,滋养着无数生灵。
他和祥祀在那片赤裸裸的、生机勃勃的北地度过少年的三载,他俩曾打着赤膊摔跤互搏、在守夜的篝火边上背靠背,头搁在彼此肩膀上仰头看漫天星子、也曾在沙漠中较劲谁能在一时辰内抓到最多蜥蜴蛇虫……
他们离京万里,背对京城向远方望去,举目无涯,天地无边,劲风如奔马,扫地百草折。
那是个他可以赤着背脊和祥祀一起背着从京城吹来的风,放肆呼号的地方。
余庆眼前一晃,视线里是祥祀背脊上肌理伸展收缩的样子。
这人退了龙袍,恣意纵情的样子,已经不知道几年没见过了。念想一起,余庆身体里忽地刮起了久违的,沸腾的狂风。
他与祥祀少年相知,很久以前便明了祥祀一身傲骨雄心──心里装着天下,骨子撑起一番万世伟业。他曾不解,祥祀不爱财、不爱色、不贪奢糜享受,为何执着皇位,一日脱口问了出来,祥祀只淡淡应:「那位子我自觉坐得,又为何不去坐。」
那时他看着祥祀眉眼肃冷,不知怎么地忽然就明白。只因这人,生来是要立在万人之上的人。
而大若江山,需要皇后。祥祀年近而立而后位空悬,已引得朝中各方势力骚动不安,各有各的算计;祥祀终有一日须定下后位。
帝与后,前者主外,后者主内,生共江山,死共眠。
余庆忽地一口气喘不过来,那个念头彷佛让他的胸口塌陷,变成灰烬。包覆般拥抱他的躯体彷佛变的沉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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