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祀盯着余庆看了半晌,亦早就兴奋起来,他不去理下腹燥热,自把余庆欢爱完模样竭力拓在脑中。
「……皇上、」余庆忽然道。
「等等。」
余庆依言噤声。
一盏茶後,祥祀方对上余庆目光,他的眼神略有些疲惫,却已经不再挣扎。
「子涯、我知道你今夜原是来送脑袋的。」祥祀也不管余庆原要说甚麽,只自顾自道:「你现下应也明白,我不要你的脑袋。我……」他苦笑几声,声音低了下去。
余庆张了张口,却没出声。
祥祀神情一会阴郁一会扭曲,他没移开目光,怔怔盯着余庆,也不知在想甚麽,沉默良久,忽地脸色一肃,却是笃定了下来:「子涯,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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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祀神情一会阴郁一会扭曲,他没移开目光,怔怔盯着余庆,也不知在想甚么,沉默良久,忽地脸色一肃,却是笃定了下来:”子涯,活下去。"
余庆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缓缓伸出手,按到了祥祀膝盖上,用手指摩娑着祥祀皮肉底下骨头的形状,接着安抚似的拍了拍:”……臣若活着,如何向天下群臣交代。"他温声道。祥祀很是熟悉他那种既安静又坚决的声音,不由呼吸一窒。
子涯这是铁了心。
怒意忽地涌上祥祀心头,然而怒火才起便被忽地铺天盖地而来的恐惧扑灭了。
祥祀不是胆小之人,倒不是说他不识恐惧,挥军南下,领军大战北胡──面对战场祥祀永远心存敬畏,然而在君王之前,祥祀是兵士,面对千军万马奔驰扬起的漫天沙尘,恐惧的同时,他热血涌动。
古人道:”拿得住枪,口有唾。便是好兵。"这是指老兵恐惧,却不紧张,因此口不干,即便恐惧尚有余力冷静以对,因此手不抖,拿得住枪;祥祀便是这样的好兵。
祥祀却是初次知晓还有这般无力的畏惧之情。
祥祀低头看这不住颤抖的双手,深吸了几口气,还是没止住,他口唇微动,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干在喉头。
他最终只摇了摇头;不能是子涯,他不准。祥祀想,他握起拳头压在膝头上,缓缓地挺起背脊。
余庆不由自主笑起来,他见过这样的祥祀,在大战前夕祥祀披上战袍那瞬间、在登基前一刻、在深夜时分接见不速之客的几息之间──他能看见祥祀拉直脊梁,挺胸平肩,眼睛变的冷静,深沉难测。
祥祀,我的兄弟、我的将领,我的君王。
你是合该成一世明君,流芳百世的男人。
然后他忽地听祥祀道:”朕命你活着。"
那声音如同金石,坚硬非常,余庆被那声音震住了,只看祥祀冷着脸一字一字说了下去:”朕已命密侍于内庭备下车马,你自可去无人认得你的地方。待到安全处便将马夫抛了──"言未罢,祥祀声音已经颤抖起来,他猛的咬牙,死死闭住眼,看上去简直像余庆见过忽然犯了心疾的病人。
“祥──皇上!"余庆一惊,伸手就要去抓他手臂,不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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