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织云展开了那文书,正是通关的文牒。青田西北,乃是去往两广的路;青田东北,则是去往福建的路。因南越王与崖州战事,去往两广的路早就封了。去往福建的路,则因为贸易需求以及客商回家,仍未全部封锁,只是需凭着有石震渊印鉴的通行证方可通过。
这文书上端端正正地印着石震渊的印鉴,写的人名宋织云却认不得。通关……宋织云悚然一惊,看向石震渊。只见他眸子黑压压的,汽油灯火光闪烁,映照着他的眼眸也带着火。
“终于想起来了么?”石震渊冷笑,道。先前看她的模样,一幅莫名其妙的样子,他还以为只是误会。可如今看她的神色,如何能不知情?石震渊只觉得自己心头有一股火在烧,太阳穴一跳一跳的,却不知如何才能把这火发出去。
“侯爷,我不晓得这是怎么回事!”宋织云急忙解释道。看来陈绍嘉并未在开战前离开崖州,有人盗了石震渊的印信,造了这通行证。
“你当真不晓得?”石震渊咬牙切齿地问道。
“当真。”宋织云定定看着石震渊的眼睛,道。
“还真是够淡定的。陈绍嘉潜离崖州,可不正是你跟前丫鬟去传了信?”石震渊向前倾身,逼近了宋织云,道。
“我不曾做过。”宋织云闭上眼睛,断然道。
“你不说,我自有办法让你手下的人说话!”石震渊冷哼一声,就要起身。
宋织云听出他话里的寒意,一骨碌起身下床,抱住他的胳膊,道:“我只是嘱咐他早日离开崖州而已,再没做其他事情了。”
石震渊站定,回头看她。宋织云只抱着他的手臂,杏眼里水光氤氲,满是楚楚可怜的味道。那饱满的胸脯,因着紧张而上下起伏着。
石震渊硬生生地将她的手拉开,退后几步,方道:“那我再问你,这通行证可是你做的?”他有多枚不同的印鉴,分作不同的用途。这些印鉴俱是放在书房暗盒之中,寻常人等再找不到。
宋织云手腕被石震渊捉得生疼,可她无暇顾及,只连连摇头,道:“我没做过。”
石震渊只觉得胸口就要炸开了,只道:“好,不见棺材不掉泪。明河,把人拉进来!”
只见外间一阵响动,明河拉着一个仆妇进了来,满带忧虑地看了宋织云一眼,方退了下去。
那仆妇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嘴里说着:“侯爷,此事与夫人再无关系,侯爷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宋织云听得声音,脚一软,险些跌倒。那仆妇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奶娘吴妈妈。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一眼石震渊,道:“侯爷,可是弄错了?”
石震渊却不回答她,只问道:“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然而,宋织云尚在错愕之时,吴妈妈却跪在地上道:“侯爷,此事是我一人所为。我本是广州人士,早年南越王妃有恩于我,她只得一子,我此番为了还她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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