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后的日出,比方渡青想得更美,颜色交织,却又各自为营。
站了会,方渡青觉得脚酸,蹲在地上。
“还看吗?”
“不看了。”
日出最美的瞬间应该在一览无遗之前,等它完全挣脱了地平线,就是和平常毫无区别的宽容了——所有光辉都洒向这人间。
方渡青想,也许人也如此。
自私的时候,总比无私的时候更开心。
像这个夜晚,像这过去的大半年,她呆在时遇殊身边,总能忘记那些事——医疗费、梦魇、担忧等一切困顿她的东西。
“还是很开心的……”
她喃喃自语。
“什么?”
时遇殊听到个尾音,弯下腰问。
顺势拉住他的外套跳了起来,方渡青拍拍手,“回去吧。”
偷来的时间总要还回去。
刚下到山脚,方渡青接到电话,时遇殊只看到不过说了几句话,她就变了神色。
笑意一点点消失,恐惧渐渐爬上脸庞。
“爸……你说真的吗?”
声音有些颤,压不住。
“你等我。”
最终,她用三个字结束了通话,语气很重,很快。
转头看时遇殊,他还没说话,方渡青就先红了眼,“去医院。”
而后她便靠在了窗边,闭眼抿唇,缩进一个方寸之间的壳子里。
在心里猜测了片刻,时遇殊转了方向。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开口,方渡青的脸上分明正渐渐被泪浸湿。
可她摆出那副防备又可怜的姿态,堵住了他所有的话。
可是,两个人的话,总有一个人会是支撑。
他抓住了方渡青的手,轻轻握了握,用掌心的温度传达了自己的话语。
纵使提了速度,两人还是花了近一个小时赶回医院。
方渡青冷静了许多——看上去是这样,她径直去了手术楼,那里的护士都熟识她了,立刻将她围住说着什么。
时遇殊远远站在后面,看她捏着拳头,看她挺直了背,看她压着眉说话。
老方因为过度激动,造成血压升高,也送进了观察室。
交代完所有事项的护士散开,只留她一人,站在冗长的走廊上,望着手术室的灯光。
慢慢走到她身边,时遇殊问,“还有多久结束手术?”
“她们说要等到下午。”
声音也是哑的,方渡青只一瞬不瞬看着那盏灯。
“你坐,我去买吃的。”
将她牵到长椅前,时遇殊将人摁下,强迫方渡青看向自己,“不用着急,我陪你等。”
吸了吸鼻子,方渡青点点头。
他才松手,走向电梯。刚好停到这个楼层,时遇殊跨进去,在越来越小的缝隙里看方渡青。
她只是安静坐着,下颔紧绷成一条线。
整整十个小时,方渡青只喝了一杯粥。
手术室一直没开门,她就坐在那里不说话。
“时遇殊。”
她突然开口,舔了下嘴唇,觉得干涩无比。
“怎么了?”
“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华姐啊。”
仰起头,方渡青看见对面高高路灯上散不尽的飞蛾,撞得义无反顾而激烈——这是生命最隆重的结束仪式。
没有立刻接话,时遇殊拧开了为她准备的水,喝了一大口。
“阿叶怎么会出事呢……”
“爸爸说他早上起来散步,刚出小区们,就看到安保围住了一个人,雪积得那么厚,都被血迹化开了。”
“谁会想到是他呢?”
“如果,我没有贪图好玩出了家门……那他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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