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蹲下,左腿不听使唤,膝盖咚地着地,连着右腿一起跪到地上。他去翻她的左手,手腕伤口血肉模糊,血粘到他手上,比汗更黏,比水更暖,陌生的触感跟血画不上等号。
他以手扎住她的上臂,把她脸掰过来。嘴唇泛白,双眼紧闭。轻拍脸颊,叫“蔡小堂”,她毫无反应。
左手从后背而过抱进她腋下,右手依然摁着上臂,踉跄着提她起来。从厨房到客厅,常鸣几乎是拖着她和自己的腿,要放以前,他将她打横抱起就能走,而不是像现在浪费时间,让他回想都后怕。
血的红,车的白,警示灯的红蓝交织,更多是灯光抵达不了的黑,交织出这个兵荒马乱的凌晨。
……
失血加低血糖,人抢救过来了,还在昏睡中。
等待的时候,常鸣觉得她没事,等被告知无恙,常鸣又觉得她不在了,终究感觉不踏实。
他胳膊肘支膝盖上,两手疲惫捂着脸,承认自己被她折磨惨了。
医生给打印了检查报告,递给他时说:“有一份应该是她之前做的检查,一起打印出来了。”
常鸣逐张翻看,到最后一张看到结果和检查日期,他整个人如蔫了一般耷拉下来。
清晨时分,蔡堂燕悠悠转醒,常鸣坐在床边,白衬衫晕开几滩红印,皱巴巴的,头发凌乱发油,眼神倦怠,整个人看上去糟糕极了。
“知道这里是哪里吗?”他哑声问。
蔡堂燕仿佛受到委屈,整张脸皱起来。
“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
她往被子里缩了缩,想要背过身,被常鸣扯住扳正,一张报告单甩到她眼前,拇指摁到检验结果那处——
“告诉我这两个什么字?”
蔡堂燕两手把报告单拉到眼底,包扎着的左手微微发颤,缄默中忽然哇的一声不管不顾哭起来。
常鸣把她脑袋按进自己怀里,声音登时闷了许多,抚摸她头发安慰:“好了,别哭了。”
常鸣不敢坦白这是他的“杰作”,让他险些失去她。是他让人造谣储向晨得病,逼得他在这城市走投无路,自闯禁区锒铛入狱。当真善恶有报,常鸣发誓以后不再干这等损阴德之事。
“我不干了,我真的不干了的……”
仿佛那张报告单的证明还不够力度,她嚎啕着辩白。
常鸣心疼之余,更多是对她懦弱的愤怒。一直忍着等她哭得差不多,才轻推开她的肩膀,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你看着我,好好看着。以后无论遇到天大的事,都不许干这种事了,听到了吗?”
她还在抽噎,常鸣晃了下她肩头,蔡堂燕犹犹豫豫点头了。
“我残成这样都没想过要自杀,你比我年轻,还有很多东西没有体验过,更不许轻易放弃自己。”常鸣说,“再说回来,就算真的得病,还有好几年的时间,你那么着急做什么。让老天爷闲着自己来吗。”
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让刚止住哭泣的蔡堂燕又抽搭起来。
常鸣心一软,语气也缓和起来,“以后遇到什么事好歹跟我商量下,我比你年长,经历的事比你多,说不定可以替你出主意,就算我不行,还有警察,别被欺负的时候都忍气吞声。”
蔡堂燕终于觉察到他所指何事,再也掩饰不住战栗起来。
“我不敢……没人相信我,没人会相信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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