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岂不是很可怜?”连我都开始同情她了。
“你又错了。那间疗养院比较可怜。”他捉狭地笑笑,“当时医生说她空难时受刺激太大,已经失常,这辈子都只能这样了。可是二哥还是常常跑去看她,也只有二哥在的时候才是她最乖的时候。这样的情形持续了三年。第四年她出院,和进去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非常安静,但仍不说话,像个洋娃娃。这一年,二哥到德国读书,她躲著整整哭了三天。”
“从那时起就注定小葭是要跟著浚语了的吧?”我怀疑从那时起她人格分裂。
“如果真是这麽简单就好了。後来父亲买下了这座森林,我搬进来调养,母亲怕我孤单,也是为了让她好好休养,小葭出院後也让她搬过来。她刚来的时候根本就不说话,我怎麽逗她都不说,医生又说她患了自闭。只有提到二哥的时候她才有反应。我只好常常拿二哥来当话题,她才慢慢跟我熟络起来。”
“那浚语呢?他知道吗?”
他苦笑一声:“最糟糕的是这个,连我都不知道二哥当时是怎麽想的。她陪我在这里住了七年,他只回来过一次,只那一次,害得小葭的眼睛也……唉,他们两个,每个人都看得出他们很在乎对方,偏偏又总是在互相伤害。”
我听得一头雾水,很迷茫地看著他:“不懂。”
“唉,他们的故事说起来太长,我只能说,小葭的眼睛是因为二哥瞎的。”
“什麽?”我大叫起来。
“是啦。就是二哥回来那次,他们不知为什麽争吵起来,小葭一气之下跑到了森林里,那天夜里下著很大的雨,我们所有人都担心得不得了,分头出去找她。最後还是二哥找到的。抱著回来的时候她满头的血,当时从门口到大厅滴出了一条血线。幸亏有专门帮我安置的护理室,器材比较齐备,紧急处理後送综合医院手术,可惜眼睛保不住了。其实本来还是有些希望的,但二哥在这边只陪了她两天就回了德国,她又大哭一场,把这最後的希望也哭没了。”
“浚语怎麽……”他不是这麽狠心的人啊。
逡语又摇头:“二哥也是不爱为自己解释的人。他一走大家都有点怪他。可是他回去之後,一口气把最少也得修六年的法律学分用了四年就修完了,一拿到学位就回来了,一回来就接走了小葭,一天都没有耽搁,从此就再也没离开过她。”他对我古怪地眨眨眼,“怎样?二哥是不是很帅?当时连大哥都自叹不如呢。”
我只能点头。想起杜浚语对古葭仪那已经近乎百依百顺的温柔……咦,等等!
“逡语,可是你那帅得不得了的二哥刚才还在提醒我可以控告古大小姐哦!”
他错愕地看我,忽然爆笑出声:“老天,非,你知不知道二哥从高中开始就是学校戏剧社的台柱?”
“什麽意思?”我又开始有不好的预感。
“意思就是──你还真好骗呐!他们两个一唱一搭地在演戏你没看出来吗?不过也难怪,看二哥那种俨然正义的化身的样子,也没几个人能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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