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复听得热血一荡,眼眶再次烫了起来,一直笼罩在他头上的犹豫怯懦不自信就像是见到阳光的阴云渐渐褪去。他现在心跳很快,很想站起来大喊两声。但他最后只是咬牙憋住眼泪,用力扑向岑子嵩紧紧抱住了他。
岑子嵩笑着伸手接住这个撞过来的大宝贝,两人抱着倒在沙发上。戴复将脸埋在他脖颈里压抑地流着泪,岑子嵩按着身上人的后颈,偏头用唇畔轻轻地摩挲着戴复的耳廓,这段时间一直盘亘在他心尖上的复杂情绪嘭地爆裂开来,整颗心像泡进不知名的温热液体里,酥酥麻麻地泛着酸软。原本飘摇着的不安感情也凝结成一粒种子,终于肯落地扎根。
岑子嵩心里陡然一轻,忍不住喟叹。
戴复还在流泪,岑子嵩肩膀附近的衣服被他的泪水浸湿了一片。
“如果有一天你不再想当记者了,也是因为你累了,而不是怕了。”岑子嵩在戴复的耳畔轻声道,“你父母给你的爱已经够多了,但你要拿什么来爱自己呢?”
戴复抬起头,鼻音浓重:
“我这周想回家和我爸妈谈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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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复家离学校不远,从学校附近的车站坐动车不到一个半小时就到了。满新宇听说戴复准备周末回家,当天就提前把行李收拾好了,说什么都要一起回去到戴复家蹭个饭。
戴复被他对吃的执着感动——
然后打了他一顿。
两人家住同一个小区,戴复和满新宇到站后戴父开车来接他们。
戴父是个脾气爽朗的人,见戴复和满新宇一起回来脸上的笑藏都藏不住,开车的一路都在问两人想吃什么,报菜名报得满新宇那叫一个抓心挠肝口水横流,给家里报了信就屁颠屁颠地迈进戴复家门,等着蹭饭。
戴父送完两人就去买食材,显然是准备做顿好的。戴母把两人迎到沙发上,眼角眉梢是藏不住的高兴:
“真好真好,这一上大学见见你们都难!小宇爱吃鸭脖,这不我早就买回来了!”
戴复想起自己回家的目的,心里不由有些难受。
相比之下满新宇可就开心多了,他伸着脖子四处张望:
“姨,姨,咱家豆豆呢?”
豆豆是戴复养的哈士奇,奇傻无比又懒又馋,与满新宇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一人一狗分外投缘。
豆豆听见有人叫它不知道从哪里探出脑袋,看见来人是戴复和满新宇热切地汪汪叫了两声,嗖地窜到两人脚边蹭个没完。
戴母进了厨房不知道去忙些什么,满新宇俯身逗豆豆玩的不亦乐乎,只有戴复魂飞天外。
来的路上戴复想象过无数摊牌的场景,但等见到爸妈因为自己回家而这么高兴,他还是很难对着他们的笑脸说出破坏气氛的话。
父母与子女间的战争从鸡毛蒜皮到人生大事自古以来就从未停止过,但他们家却因为戴复二舅的死亡让这个问题成为一个无解的死局。
“要是岑子嵩也在就好了。”戴复的脑中突然闪过这样一句话,成功地把他吓了一跳,又很快被他甩出脑海——
自己对父母摊牌和人家有什么关系,还嫌那天哭得一脸鼻涕眼泪不够丢脸吗?!这脸是千层饼还是怎么着啊???
“狗宇,你说……”
戴复心里烦闷,下意识地想找满新宇说两句话,结果转头一看气得七窍生烟——
满新宇蹲在地上拿着鸭脖吃的直吧唧嘴,一边吃还要一边对豆豆哈气,豆豆气得呜呜直叫,伸爪子把满新宇的脸扒拉到一边去。
满新宇:“嘿嘿嘿,馋不馋啊豆豆?”
戴复:“…………”
馋个屁!
“我可跟你说。”戴复伸腿踹了满新宇一脚,“呆会儿吃饭你别把我和岑子嵩的事告诉我爸妈啊!”
“你俩事多了,哪件事啊?”满新宇依然专心和豆豆玩,看都没看他,“你俩同居的事吗?”
戴复不服气地扬起声音嘿了一声,刚想让满新宇说清楚什么叫他和岑子嵩事多了,结果戴母的声音斜里杀将出来:
“同居?你和谁同居了?有对象了?”
戴复看着刚刚迈出厨房满脸惊疑的戴母,悲哀地预感到自己这短短二十年的人生怕是要在今天走到尽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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