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叹息了一声:“世上皆是人心不足,其实那吴娘子的夫君对她也算不错,何苦再去给自己搅上一摊子事儿。”
郑香盈低头不语,吴娘子也算是咎由自取,可毕竟一个女人家没有一个真正的男人关爱自己,心思总会不安,可她也只能是暗地里想想,这些惊世骇俗的念头还是不要说出口,否则保准许兆宁会将她做怪物看待。
“不说这些事儿了,我等着你过洛阳来开分号。”许兆宁站了起来,环视四顾,脸上有说不出的满足:“若是你能来洛阳开个花市,那才真是妙呢,每年洛阳都由几次花会,我想你的花肯定能独占鳌头,卖得出好价钱。”
这不是她的老本行吗?郑香盈心中微微一动,这倒也是个好主意,可饭要一口口的吃,总不能想要一次吃成个胖子,她必须先打好丰厚的经济基础,才有闲情逸致去研究培育新的花卉,所以趁着在家守孝这两年将银子赚足,以后便能到处去寻访好的花木回来进行嫁接培植了。
送走了许兆宁,郑香盈派鲁妈妈出去打听了下府衙的这桩公案,鲁妈妈在外边兜了一圈儿便知道得清清楚楚。荥阳城虽然算个大地方,但闲话儿却有如长了翅膀一般传得飞快,不多时荥阳商会邓会长的龌龊事儿很快便人尽皆知,走到街上随便问问便知道了结果。
邓会长家的宅子与铺面被官府封了,会长一职也由副会长担任了,大家一提到邓会长便是摇头:“好饭好菜的活了一辈子,竟然栽到女人身上了。”鲁妈妈在旁边听着也只是摇头:“这是何苦哟!钱知府给定了什么刑,可已经知道?”
“怎么就能知道?总归还要过上一段日子才知道呢。这量刑可不比审案,需得慎重,只不过怎么着这刑罚也不会太轻。”众人纷纷叹息:“可怜邓会长的娇妻美妾,指不定马上就要变成寡妇了!”
这事儿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钱知府只稍微审问了一番,事情便水落石出,钱知府将邓会长等人收了监,让师爷将这桩案件详细登记好,然后便思考起如何量刑来。虽然吴大郎并未身亡,但邓会长却是起了杀人的心,钱知府拟了个斩刑,将他的罪行报了上去请刑部定夺。而吴娘子因着吴大郎力保,又因暗金巷子百姓陈情,若是吴娘子也判斩刑,那便无人照顾吴大郎了,钱知府给她定了折杖刑,原地配役三年,一方面可以免了她的死罪,一方面可以在荥阳继续照顾吴大郎。
“怎么?西大街铺子竟然不是那丫头开的?”一个身材瘦小的人猛的转过身来望向那个低声回话的家仆:“你有没有弄错?”
“四爷,小的绝没有弄错,那日小的一直跟在那铺面看热闹,亲眼瞧着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走到铺子里边说那是他开的,他的神色十分倨傲,似乎不把旁人看在眼睛里边一般,去了知府府衙,钱知府见了他便如老鼠见了猫似的,赶忙让人给他看座,他说的话钱知府都是拿了当圣旨一般。”回话的那个家仆显得有几分惶恐:“小的瞧着,那公子绝不会是一般人家的子弟。”
“你们不是说亲眼瞧见归真园那个老仆每日给西大街那铺面送东西?不是那丫头的还会是谁的?”郑信隆深思的表情:“那你们原先说的都是假话不成?”
那家仆的背更是佝偻了些:“四爷,我们确实看得真真儿的!错不了,是那个叫禄伯的,我父亲与他交好,两家过去有来往,我如何不会认识他!”
“这就怪了,这丫头攀上了谁,竟然愿意给她来出头?”郑信隆低头琢磨了一番,朝那家仆摆摆手:“你继续给我去盯紧了。”
“是。”那家仆弯了弯腰,匆匆的走开,只留下郑信隆一个人在那里琢磨着这期间蹊跷。七房那丫头可真难缠,她母亲过世那会子便一口咬定是自己下的手,只怕到现在心里边还没打消这主意。郑信隆身上出了一层微微的薄汗,现儿都九月的天了,怎么还这般热!
自从知道西大街的铺子是郑香盈开的,他便时时刻刻想着如何让她过得不舒服,转着眼珠子想出了又想,他将主意打到了荥阳商会邓会长的身上。
瞧着农家香生意好,荥阳城里不少商户动了心,可真正动手做得只有荥阳商会的邓会长,他也依样画葫芦开了家超市,可因着里边卖的东西不及农家香的好,掌柜的也不如何嫂子那样热情会笼络人心,因此铺子里每日总积压了不少东西卖不出去。那菜蔬是最过不得夜的,当日卖不出去,第二日瞧着便是黄菜叶儿一堆,越发卖不动了,邓会长这铺子才开了一个月便亏了好几千两银子,瞧着农家香赚得盆满钵满,他气得每日眼睛红得跟兔子一般。
郑信隆派人暗地里给邓会长透了个信儿,示意西大街的那铺子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孤女办的,他尽可以去拿捏。邓会长得了这个信儿,立即着手布置,郑信隆派了长随密切关注,知道邓会长已经紧锣密鼓的给农家香下了套,心中格外舒爽,就等着看一出好戏。可没想到忽然来了一个华服公子,轻轻巧巧的替她将这事情给解决了,根本没有伤她半根毫毛,这让郑信隆心中呕着一股气,憋着实在难受。
怎么着也不能让这丫头好过,郑信隆脸上露出了一丝狠厉的笑容,现在自己暂时不动她,先将她身后撑腰的人调查清楚,看看自己该怎么下手才好。她可比她父亲有能力,不多时便弄出了这么大一个园子,想想都让人眼馋,若是能想出两全其美的主意将她那园子给占了,自己岂不是飞来横财?
一切都要慢慢来,切忌不能着急。郑信隆稳了稳心神,上一回有些做得急了,差点留了把柄,这一回怎么样也该要仔细些。他将手枕在脑后,仔细想了又想,可以利用的都要利用起来,例如她那个长兄郑远山。
一丝笑容慢慢浮现在郑信隆的嘴角,这七房实则不就是三房?郑信诚的父亲与他的父亲乃是亲兄弟,七房的东西自然也是三房的,自从郑信诚夫妻过世以后,他的父亲一直都是这般想的,还时常跟他在唠叨:“大房拿了七房的银子,二房捏着七房的铺面,咱们却只落了几千亩地,真真是不公平,信诚他爹与我是同胞兄弟,是从三房出去的,这银子与铺面难道不都该归咱们三房?”
且让那丫头先帮三房多赚点银子,以后自己再去坐收渔翁之利便是,郑信隆心里头想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抬脚便往外边走,他身边的长随紧紧跟了过来:“四爷往哪里去?”
“还能往哪边?先去赌坊,晚上再去艳花楼。”郑信隆整了整衣裳,从衣兜里摸出一张银票来瞧了瞧:“今日便靠这个扳本儿了。”
才走出门没多远,便见前边有几辆马车从街道上驶过,郑信隆揉了揉眼睛,隐隐见着那马车上有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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