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连连忙扶住他胳膊,生怕祁斌被他摔了,“我来吧。”
赵支言摇头,鼻子在祁斌额头上碰了碰,“我带他回家。”
祁斌昏睡了两天,第三天中午醒了。
他身上全是鞭伤,皮肉翻滚,好似被刀削了的培根肉,被赵支言和祁连包成一个素粽子,摆在床上。
祁斌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人是他的姨妈。姨妈亲了亲他的额头,凑在他的耳边说:“孩子,别恨我们。”
祁斌头不能动,转着眼珠牢牢盯着姨妈,姨妈笑了,俯身轻声说:“你姨父牺牲了。”
陆有钱跟妻子躲在当初藏日本人尸体的窑洞里,挨了几天饿,听到外面的人说祁斌被日本人抓了去,陆有钱就主动让日本人找到了自己。
祁斌眼角滑过温热的眼泪,因为嗓子干涩不能说话,只张了张嘴,“谢谢,姨父。”
姨妈湿了眼眶,起身就走。祁连送她到门口,她转身来拍着祁连的肩,“照顾好哥哥和弟弟。”
祁连点头,目送着她远去。他一直知道姨妈一家是地下党,专门打鬼子的,以前不理解,现在却若有所思地看着姨妈远去的背影,不知在心里想些什么。
赵支言悄悄进屋,颤抖着身体挪到祁斌床前,祁斌闭着眼,听见脚步声,略微歪着头,眼珠轱辘一转,看定了赵支言。
赵支言瘦了,憔悴了,祁斌眨眨眼,又眨眨眼,才确定眼前这张脸是赵支言的。
赵支言握住他的手,满腔的思念和痛苦,此刻发酵成满怀的愤怒,他很想狠狠地骂一顿祁斌,或者狠狠骂一顿自己。他抖着手拿着祁斌的手,慢慢凑近嘴边,轻轻地吻,不肯松开。
祁斌扬起嘴角,眼神灼灼地看着他,看他似个孩子捧着他的手不停地摩挲。
赵支言抽了抽鼻子,放开祁斌,双手撑在床边克制了会,忍无可忍地猛冲出房间,蹲在天井捂着脸痛哭起来,花圃里的一株刺棒划破他的手背,刮起一道暗色的血痕,刺棒的顶尖上,好似长出了新芽。
一九三五的冬天,快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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