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但是她爷说要来收拾我。”一切错都在周保身上,不该伤到昊子,除非她爷是个温柔的家伙。
外公听后不仅没给周保出谋划策,反倒是笑了起来。“男儿当自强,犯了错就要勇敢面对。”
“那他戳瞎我眼睛怎么办?”
“任他戳。”
“那他卸我一条腿怎么办?”
“任他卸。”
“你怎么不保护我啊!”
“你既然都‘任我行’,还怕任他干吗?”
“你是不是我亲外公!”
“我搬柴,煮猪的去了。”
这个弟爷也真的是会挑时间,傍晚日落山头,天渐黑,外公刚一进屋去,弟爷就顺着竹林的路径来了。这竹林里飘满了青绿色的叶片,落在地上无人清理,过了它存活的时间就变得柔软棕又黑,弟爷气势汹汹走路带风,他的气场似乎要把这里搅得天翻地覆,竹叶飞扬。
面对着弟爷的到来,周保此刻躲避已然来不及了。可他并没有足够的勇气和能力,应付弟爷的羞辱。
弟爷盛气凌人的样子近乎野兽,他要把周保给生吞活剥了。“你说你一天咋这么跳呢!”
“没有。”
“你委屈个什么,你伤了人,要是眼睛瞎了你负责吗?”弟爷嗓子里似乎有口老痰,不过并不影响他对周保言词激烈。
“对不起。”
“我给你说对不起,我捅你一刀成不成。”
邻居家的陈姐往水沟里倾倒垃圾,她看见了周保被弟爷步步紧逼,不过她好像并没有解救他的意思,转而又离开忙家务去。外公进屋后就没了响动,不知道是在暗地里偷听,还是坐在灶台前烧火煮食。
自弟爷带着怒火过来,周保便成了毛毛虫一点风吹草动就缩着身体。弟爷用他的粗茧老手提拉起周保的衣领,仍对着他咆哮。“你哭什么哭,得意的时候你不是在笑吗!”
两行清泪从上往下流,周保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比起在众人面前被扒下裤子,比起穿着破烂走在整洁的人群,这是更严重的。周保能够反抗吗,一拳打爆弟爷的面门,或使出下三滥的招数踹他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位,显然周保无能为力,他的力气远不及弟爷的千分之一。
反抗成功还好,一旦失败就只能静待死亡,周保除了眼泪,汗水也渗了出来,他不敢紧闭着眼睛,他瞪大的眸子颤抖着同弟爷的牛眼对视。
“吃/屎吧你!”弟爷不知从哪里拾得一把粪瓢,专门用来舀粪淋地的长把瓜瓢,好在应该是在田里用清水洗去大多污垢,可它本身自带残留的气味足以让周保窒息,恶心干呕。
弟爷使恨劲把他的脑袋按向黑色的瓢部,周保面门到触碰上不到一个手掌的距离,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敢开弓射人吗?汗液止不住的从额头疯狂流淌,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这要不是粪瓢,是个美味的蛋糕多好。弟爷没有把周保直接按进瓢里,他气息沉重,或许他觉得比起吃/屎,面对它更加折磨,比起死亡,面对死亡才是真正恐怖。
弟爷用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人不犯他,他不犯人,人若犯他,他让人吃/屎。
万幸,周围没人围观,可见的视野中一个人都没有,不然肯定有人上来阻拦。唯独有的可能是藏在隐蔽处偷偷观看的明亮眼睛,他估计也被震慑到了。
周保同粪瓢僵持着,在弟爷的摆弄下悔过。“对不起,我错了。”
以前他也犯过错可对方家长也没这样让他不好过。他年少懵懂无知拿起一块鹅卵石扔在别人的额头,对方掩面痛哭,鲜血长流,包扎之后头上就像围了一圈白色围巾,渗出血红。付了医药费,道个歉就没对周保做过多追究。弟爷恶心到了周保,厌恶着。
周保可能已经记不清弟爷什么时候走的,他走后许久,周保还痴呆着,他不想哭泣,只是忍不住哭泣,他不想颤抖,只是恐惧还没消散去。
他可能都忘记是外公最后出来解救了他,说着什么长个记性就算了,孩子吓坏了就不好了。大人的面子总该要给的,弟爷也并非真的是个恶心要干死周保,不然能不真的让他吃/屎?弟爷大咳几声,吐出一滩恶心的东西,摆摆手潇洒的离去。锅巴似乎也走过来陪了周保一会儿,可是没用,天黑他必须得回家了。
昊子被下了禁令,除了正常上学,不准同村里人来往。周保心里对弟爷一家充满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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