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呆地盯着脚下,任由苦涩在心头蔓延,似乎麻木了。
吴妈止不住的哭诉,希希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感情深厚,在希希患上自闭症的那半年,吴妈整晚整晚的抱着她睡觉,哼着童谣哄着她,饮食各方面都付出了很大的心思,若不是吴妈的悉心照料,希希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她把我当成她的亲生女儿般对待,希希等于是她的亲孙女,一想到这,我的心里更加揪痛。
吴妈抹了把眼泪,心疼地看着我说:“欢好啊,你瘦了,我去给你熬点粥。”
“希希爱吃小米粥。”我低声应道。
吴妈愣了几秒,转身钻进了厨房。
许昌阳眉心攒聚,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漆黑的双眸似一口深潭般,教人一眼望不见底。
我和他仅仅隔着半步之遥,明明是两个相爱的人,却无言以表,我默默地注视着他,发现他鬓角的碎发长长了许多,下巴冒出参差不齐的胡渣,从极岛回来便没有修剪过吧。
没一会儿,小米粥和几道清爽的小菜上了桌。
许昌阳将餐椅拉开,示意我坐下,桌上三碗小米粥,热乎乎的冒着雾气,不知怎的,我怔住了神,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将客厅角落的儿童餐椅搬来,挨着我的位置,又去厨房取隔热碗,汤匙,小心翼翼地盛了碗小米粥,放在凉水里晾凉,才端到桌子上。
许昌阳和吴妈瞪大了眼睛,然而,我却视他们为空气。
“希希,不烫嘴巴了喔,可以吃喽。”我淡笑着对空空的位置说道。
“你现在已经是五岁的大宝宝了,可以自己吃饭了吗?”我笑眯眯的,将勺子放进碗里,轻轻搅拌。
“不行,你要自己吃饭,妈妈看着你。”我略带严肃的口吻,“你很棒的,加油自己吃哦~”
“欢好……”吴妈又开始掉眼泪,神色复杂:“你这是怎么了……”
“嘘——”我蹙眉对吴妈做了个手势,“不要吵,希希正在闹情绪不想吃饭,她好像困了。”
我朝许昌阳望了一眼,压低了声音:“希希要睡觉了,我抱她上楼,你们先吃吧。”
许昌阳没有接话,只留给我一脸惊恐的表情。
话落,我扬了扬嘴角,动作温柔地从儿童餐椅上抱起熟睡的希希,向楼上走去,柔声说道:“希希,妈妈带你去床上睡觉,餐椅上会着凉的喔。”
“着凉会发烧的哦。”
推开卧室的门,我将希希放到小床上,轻轻地拉着她的小手,仿佛回到了她刚出生那年。
那一年,她因肠绞痛整夜哭闹,小脸涨得通红,吃奶吃一点就全数吐掉,半夜又发烧,我像打了鸡血般整宿地守着她没有合眼,用酒精和温水混合,每隔半个小时便擦拭她的额头,物理降温,第二日,果然烧退了。
还有一次是秋季腹泻,先是陡然高烧,然后是连续地反复地拉肚子,看了中医西医都没有一点起色,拉到脱水至浑身颤抖,四肢冰冷僵硬,夜里,我想到了嘴原始的方法,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解开,再把她冰凉的小身体贴在自己的皮肤上,一点点地温暖缓和,直到她安静地睡去。
要说最为严重的,是她的小手被开水烫伤,当时我正在上班,接到电话后便飞奔着赶回家,希希娇嫩的小手已被烫地掉了一层皮,血肉模糊地黏在一起,送到医院时,医生严肃地交代,烫伤较为严重,必须实施全麻进行手指关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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