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米其林订了位子。
来的时候袁纵安慰自己,就当自己是不留遗憾就好,看过了就死心里,他和若白坐在角落里,能远远地看着袁鸿订的位子,他来的时间早,袁鸿还没有过来,就不停的张望袁鸿那边,等到华灯初上,订好位子的食客三三两两过来的时候,他却怂了。
若白在他对面,心疼的看着袁纵不敢侧目的样子,仿佛薛平贵无颜面对苦守寒窑18年的结发妻子。
“少爷来了,袁总。”若白小幅度的晃他的手臂。
袁纵却还是不敢回头,“他自己一个人么?”
“嗯,就他一个。”“不,后面还有一个人。”
袁纵觉得自己面前要么是天堂要么是地狱,他曾经多次私下里找过楚白,每次的结果都是前一秒还以为找到了天堂,下一秒就觉得下到地狱。一次次的失望没有打掉他找下去的心,可是一次次承受失望却让他的心像是再一次看到五年前楚白从他面前被带走一样被活剐。
他直视若白,允诺道,“如果这一次真的是,我就放你走。”
若白却笑了,“我姓袁,到哪里都是姓袁啊。”
袁纵攥着若白的手,慢慢的侧过头去,只一瞬,就疼的再也不敢看。
楚白已经瘦的只剩下骨架了,袁纵看到的,就是楚白躬身坐到椅子上,因为弯曲而凸显出的瘦骨嶙峋的背。
“袁总,你怎么啦?是白少么?”若白拽着他的手轻轻问。
“没事儿,吃吧。”
陆白的导师凯尔斯在学术研究上成就斐然,然后唯一的可以与他学术成就相配的,就是他卓尔不凡的酒量,然而今天,即使是酒鬼如他也烂醉了。楚白的脸上从来都明明白白的写着活物勿进,没人敢劝这个东方高个儿喝酒,因此楚白一贯的任务就是把他从各种趴的女人和香槟堆里拉出来。
学术会议最后的宴席豪气冲天的摆在了香格里拉大酒店,楚白一身正装跟在凯尔斯后面谨防他醉酒失态,凯尔斯耍起酒疯来会让他们两个人丢尽了脸。
凯尔斯拿着杯子摇摇晃晃的穿梭在三五成群的小圈子里,然后遇上前天在会议上刚吵得脸红脖子粗的鸠山就和他三纸无驴的吧啦起来,鸠山问你这后边的傲娇小美人是啥时候收进门的的小萌宠,凯尔斯说五年前在马路边上捡的,香港人,最近带我去见了不少漂亮姑娘。鸠山说哦,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小萌宠叫什么?凯尔斯骄傲的拿自己荒腔走板的中文说叫“露白”,“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鸠山和凯尔斯都是一脸哈哈哈哈。
鸠山一个不稳差点倒过去恰好有个人扶了他一把,条件反射就要“三克油”出口,来人礼貌性的冲他点了一下头。那是个非常有气度的男人,西装革履,带着那种前朝遗老似的从容和优雅,在一群醉鬼里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鸠山刚准备迷瞪一下眼问一下这是哪位?凯尔斯那个没节操的早就扑上来了,他不是扑的人,扑的是来人手里那杯山崎水割,嘴里不停的叨叨逼,哦,老兄你做的那个质谱分析实验真的不错,改天我一定带上最烈的龙舌兰去和你深入探讨一下,不过老兄你这杯可先让我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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