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不过见了两面,她与他又非亲非故的,他凭什么帮她?若是说他帮她另有企图,她不过是一个商人,他又能从她身上捞到什么好处?
商人,商人……钱玉沉吟着,敲了敲桌面,突地豁然开朗。
支撑着一支军队要不少银钱,她又听得那天的那江大人说过,那陈季延建的这支兵,似乎是私军,自古君怕将反,将忧君疑,她隐约听说陈家在京都又是个大士族,她不相信这样大的树会没有风。
若然她推测不错,恐怕朝廷对陈季延忌惮非常,以致不与他银钱发军饷,所以他那些手下军士才能被区区一百两买动心思。
他给自己银钱,既是他与自己的赏赐,又是寄期于她,倘若她能靠着这些银钱赚得钵满盆满,便可支撑他一小部分军资。
确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猜着陈季延这般帮她事出有因,钱玉反而释了疑虑。既然有求于她,也算是有软肋在她手里捏着,她便能安心收下这些了。
“罢了罢了,是我多想了,陈将军铁骨铮铮,我不过一个乡绅,他又能图谋我些什么呢?”说着,她笑了笑,把拜帖压在手心,向木雪道,“陈将军这般帮咱们,咱们可不能怠慢他,我想找个好时日请他过来家里作宴,你意下如何?”
“嗯。”
木雪本没她这般疑虑,见她一会儿忧一会儿又转为喜的神色,心里头有些莫名,不过听她又感激陈季延帮了她这些,也在心里叹了一句陈将军确是好人,便转了话头道,“眼下春旱方过,入夏时日浅,怕一时等不得老天爷开眼下雨,那城郊的那些地岂不都糟蹋了么?”
说完,见钱玉沉吟不语,她又道,“我先前说得挖护城河确是一个法子,可那护城河也未有多深广,依着那一条河,怕是不能济事的。”
钱玉还是皱眉没说话,淳于敷在一边听了好半晌,听懂了她们是忧心城郊的旱地,便笑着行上来坐下,拿了块酥糕放在手心,不紧不慢道,“我当是什么大事呢,不过是天旱,又不是瘟疫,哪有什么值得忧心的?”
钱玉听闻,颇感惊讶,噙着抹笑容望向她,“哦?听淳于姑娘言下之意,似乎已有了治旱良策?”
“良策说不上,不过,文施自信此计可解钱公子燃眉之急。”
“淳于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淳于敷微微一笑,不急着说出计策,转而道,“钱公子是商人,想必知道以物换物的道理,文施虽未商事货贾,却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说着,她笑意更深,盯紧钱玉如玉的脸,意味深长道,“若是我的计策能解这旱,钱公子又该如何谢我?”
她细细捻捻说话间,眉目流转着一股说不出的风情,木雪在一边看了她一眼,又淡淡瞥一眼院中的日晷,默然不语。
现下正是辰时一刻,她见过她大哥收的一本书上所说,男子欲/火最旺的时刻。若钱玉当真是男子,怕是要酥在她□□里,抽不了身了。
还好钱玉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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