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打断了大长老的话说道:
“这事确实是韶闫做得不妥,原本应在刚回昆仑的时候便向各位长老告明,我已决定娶屠弥姑娘为妻,才会拿灵石作为信物赠与屠弥。”
韶闫这一句话无异于平地一声雷,惊得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我能瞧见尤其是那位大长老,嘴角抽搐了好几下,显然是在极力地克制着自己的不悦,好一会儿稳了稳心神道:“尊主莫要说笑了。”
“终身大事,韶闫不敢说笑。”
因着锁魂灯的事,我算是一夜未眠,虽然韶闫替我将所有人都暂时打发了走,陆离却突然犹如狗皮膏药一般不粘云月,改粘着我了。
“看不出来真看不出来,屠弥你竟然还有这般本事,看来当初我可真是看走眼了。”
“屠弥,你不会是真要嫁给韶闫吧?”
眼见着连云月都来盘问我了,我苦恼地托着脑袋无力地解释着:“假的,是假的,这只是应急之策。”
陆离一脸不可信地笑笑:“你以为韶闫是谁,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随便说什么都可以吗?”
是啊,韶闫是昆仑的尊主,就像是人间的皇帝一般是一言九鼎的,可是昨日之言果真只是为了应急,无奈之下想出来的对策,怎的所有人都当了真呢。
“屠弥,除了你,没人会将此当做戏言。”
听着云月的话,脑子里又莫名想起了韶闫当初在水榭对我所念的那首诗。
喓喓草虫,趯趯阜螽。
未见君子,忧心忡忡。
既见君子,我心则降。
赫赫南仲,薄伐西戎。
春日迟迟,卉木萋萋。
仓庚喈喈,采蘩祁祁。
执讯获丑,薄言还归。
赫赫南仲,玁狁于夷。
心中不禁疑惑……难不成,韶闫是认真说的?
这一想法刚冒了出来,我便赶紧否定掉了,想什么,屠弥与韶闫,完全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一个是神仙,是尊主,一个是凡人,是丫鬟!
“你们别瞎猜了,总之这不是真的,信不信由你们。”
烦了这番折腾,我从屋子里逃了出来,漫无目的地在昆仑瞎转悠。
昆仑终年的积雪不化,我走在上面,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雪足足有一丈高,每走一步都显得非常吃力,没一会儿我便累得气喘吁吁,寻了一处平坦些的石头坐了下来,裹紧了身上的斗篷,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稀稀落落地,天空当中又开始飘起了雪花,古早山庄常年水汽氤氲、四季温暖,很少能够看见雪,我很是新奇地伸出手,想要去接住从天空当中飘飘洒洒飞下的雪花,好不容易接住了一朵,却很快就融化在掌心,我有些失神地望着掌心的水滴,在昆仑山上的神仙眼中,相对于他们漫长的生命,只有数十年寿命的凡人是不是就像这易化的雪花一般,无足轻重,不起眼?
我意识到自己开始有了贪念,我知道这是不好的,可是控制不住自己,为此我很是沮丧。
一个人在石头上坐了很久,久到双脚被冻得麻木了都不自知。我想着,我应该早些找到芷安被困的地方,替孟项之了了心愿,然后就可以离开昆仑山。
“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
一个很大的影子从我跟前飞过,我定睛一看,竟是昨日载着我们飞上昆仑的神兽听晴兽。
“你怎么来了?”
我在身旁的石头上拍了拍:“你要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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