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孤灰蓝的眸子垂下来,金色的睫毛颤了两下。
半晌他说:“我独来独往惯了。”
“你放屁!你手下的弟兄不是人?我不是人?我们天天围着你嗡嗡转,我去你阿娘的独来独往!”
贺赖孤的唇边勾起了一抹冷笑:“我四岁被人卖到高车,五岁就杀了第一个主家一个人逃出来。在入三十卫前我就已经满手血腥,一个人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了。我留在三十卫,纯粹是为了报答贺赖师傅对我的救命之恩。我替他们挡着,也是因为他们都是贺赖师傅的徒弟,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刘奕平惊了一下,五岁……他是怎么能够做到的?一个五岁的孩子!
趁着他松手的刹那,贺赖孤拔腿便走。
刘奕平却突然叫住了他:“你入三十卫前独来独往又怎样?我给单于当侍卫前也他阿娘的一个人。我前头那个师父死了,教给我的那点功夫全用来在西市偷胡饼了。单于捡了我,让我做他的侍卫,给我起名字,我还没你那么多弟兄呢!谁还不是孤儿咋地?”
他站起来,盯着贺赖孤玻璃珠似的眼睛:“你看我干嘛?我告诉你,你要现在还是原来那个吐火罗孤儿,谁他娘的想要管你和罗阿斯杀来杀去?但你现在是你们那帮兄弟的卫长,是我师父,懂吗?”
贺赖孤盯了他一会儿,突然道:“刘奕平,呵,你们单于起名字的情趣也真不咋地。”说罢他大刀金马地走了。
刘奕平愣了两下,他这名字有哪里不对么?
总比他们那一二三四五六七的编号好吧!
*
康平揭开手中竹筒的封漆,简短的书信从竹筒中抽出来,还带着一股羊皮特有的气息。
大单于亲征,带去的河西部落兵都很兴奋,一路上势如破竹。
耶易于加上刘易尧两辈子,不是没打过仗,前世耶易于跟着刘景和康平也学了不少的战术。但这次的战场主要在中原黄河流域,和此前在漠北攻柔然大相径庭,康平不担心是假的。
他的家书很简短,先是简要地汇报了一些战况:“黄河以西的平原不需要太多的兵力强攻,大多数州郡直接倒戈开城。所以在渡河前我们还保留了很大的兵力。但要继续往东行,黄河、太行确实是个天险。高熙正在集结代北的兵力,代北的镇兵素来骁勇,在柔然战场上我们曾经并肩,知道他们的实力,但这次的主将是个名叫窦安的汉人,兵法难以预测,只怕会有一场鏖战。但你不必担心。”
接着,他又提了几句家常,“不过中原的气候到底比漠北好些,没那么冷也没那么干。此外,我听闻河东裴希声的夫人去世了。他们派人来找呼延西坨。河东现在还是东燕的地方,所以我没有让呼延西坨去。不过这次可能是个千载难逢的良机。长安万事可还顺利?”
最后他写道:“我最近听到一些关于高广寻的传闻,你可知道他在被入嗣高家之前是做什么的么?”
康平不禁皱眉。
写了半天还提一句高广寻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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