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石公依旧粗衣长剑,看了我和左小琼一眼,转向洞庭子道:「余杭张留石,见过魏掌教。《+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洞庭子微感诧异,道:「张大侠足迹遍及江南,行侠仗义,贫道素所仰慕,不意今日竟得一见。」
留石公道:「不敢,留石前来有要事禀告。」说完,拱拱手,却不再说话。
洞庭子登时会意,道:「大家这便散了吧!」
众人知道留石公有话要说,纷纷散去,那胖道士洞真子跟在众人后头,见洞庭子未出声挽留,也便去了。大厅里只剩下我、左小琼、慧空、洞庭子、杨至质和留石公几人,左小琼将我扶起,正欲离去,留石公道:「两位小道友,咱们可又见面啦。」
我和左小琼见他出言相认,便停步招呼。留石公向洞庭子礼揖道:「在下此行代表摩尼教南宗与诸位共商抵御全真教南侵一事。」
此言一出,洞庭子、杨至质登时变色。杨至质呆了呆,喝道:「大胆!你魔教乃朝廷捉拿的钦犯,凭什么与我等相商大事!」洞庭子和杨至质两人虽为道士,却也是南宋朝廷任命掌管天下道门的官员,难怪会这么说。
留石公面容不改,道:「我教因「花石纲」一案,举义旗为民请命,事情已过百年,是非曲直,不提也罢。但那全真教婢事蒙古,遂而势力坐大,近来大举南下,实为蒙古狗贼南侵铺路,届时南方道门,危在旦夕,孰轻孰重,还望三思。」
杨至质冷冷道:「我等教派传承千年,当有自存之道,不劳尔等挂怀。」
留石公听了也不恼怒,沉声道:「若非我教北宗长期在北方与全真教势力抗衡,全真教早就南下了,试问南方道门哪一派可抵挡全真一击?」
洞庭子与杨至质皆冷笑不语。留石公道:「南方众多教派,以」符箓三宗「立派最早,信徒最众,但三宗弟子,散布于四方,居家修行的较多,真正出家的甚少,一旦教门有事,能聚齐起来护卫的少之又少。而全真教皆为出家道士,道观数千,徒众千万,以前尚有我教北宗与之纠缠,如今我教北宗已亡,除佛门外,全真教一统北方教派,再也无所忌惮了。
慧空惊问:「贵教北宗已亡?何时之事?」
留石公脸现悲愤之色,道:「今午收到北方传报,崂山一战,我教北宗梁左使、七大法王、五路掌旗使全部阵亡。」
慧空叹了一声:「阿弥托佛!」又道:「莫非全真十八子全部出击?」全真十八子乃当年跟从全真掌教丘处机远赴西域,面见蒙古成吉思汗的十八位弟子,个个修为深厚,丘处机之后,全真教两任掌教皆出于十八子中,故此名闻天下。
留石公自顾怔怔出神了一会,才道:「全真教十八子仅十一人参战。」
此时连杨至质也不由动容。慧空道:「所幸贵教教主袁天行尚能幸免。」
留石公叹道:「袁教主年初已去逝,否则崂山一战也不至于如此惨败。」顿了顿道:「如今我教尚有北宗属下部分山东义军、可与全真教众多道士相抗,但教中高手仅余南宗三法王、右使张三枪,既我师尊是也。留石今日便是奉师尊之命,前来告知诸位,全真教鹰使已偕同十八子中十三人南下。若得结盟,则共御之,否则请诸位各自珍重!留石告辞了!」说完,合袖一拜,带着外头等候的一干魔教随从,迅即离去,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洞庭子望着他离去身影,喃喃道:「想不到他竟是魔教中人,一直在咱们眼皮底下行走江湖,可看走眼了。」
杨至质道:「他武功不高,想必未得张三枪真传。」
洞庭子道:「此人武功虽低,气度倒也不凡,魔教藏龙卧虎,不可小看。」
转头望向我和左小琼,笑道:「两位小友,与这张留石可是旧识?」他一笑,脸容顿松,让人感觉亲切随和,全不似适才一派宗主的气势威严。
我道:「今日西湖……见过一面,咳咳!」开口一说话,寥寥数语,竟是胸腔泛闷,气竭音哑,最后更是咳嗽起来。
慧空伸过一指搭在我手腕脉上,眉间微皱,隐现忧色。左小琼急问:「我大哥怎么样?!」
慧空道:「阿弥托佛,今日幸得小施主相助,才擒住了逆徒慧现。小施主因此也受了内伤。」
洞庭子和杨至质听了慧空的话,都吃惊地拿眼看我。我暗自苦笑,所谓「相助」,只不过是我无意中做了回鱼饵,慧现则成了上了钩的鱼罢了。
慧空道:「慧现天资聪颖,于西域十年,竟已将密教「催神大法」练到了七层,那逆徒估计也是看你资质不俗,才不惜损耗功力将你七窍毁伤,出观擒你,若被他再施以控神术,你便终其一生,为其所用了。」
我听后不禁抽了口冷气,怪不得我与慧现之间会有那种若有若无的奇怪联系,原来他竟打算控制于我。
洞庭子定定的瞧了我片刻,点头笑道:「「资质不俗」倒也不错,只是命犯桃花,天生徒一个,可惜呀,可惜!」
左小琼道:「喂!有你这么说人的吗?!」我满脸涨得通红,却忽然想起与三师嫂、船娘的事,难道我真的是天生徒,别人仅仅通过命相都能看出来吗?
洞庭子含笑不语。杨至质道:「大师,方才可是有人来搔扰,打慧现主意?」
慧空点点头,道:「请随我来。」
众人出了大堂,顺着走廊拐到后面一个房间,慧真、疾风子都在那,西域喇嘛低首坐在慧现身侧,右臂新扎绑着伤口,慧现则身子卷缩作一团,兀自昏迷不醒。
洞庭子道:「是全真教?」
慧空沉着脸,一边摇头,一边道:「道兄请看!」走至西域喇嘛身旁,将臂膀的包扎处翻开了些许。
洞庭子近前一看,道:「这……?」目光探询慧空。
慧空反问道:「道兄以为如何?」
「难道是……?」洞庭子在迟疑中窥见慧空的神色,险些跳将起来:怎地可能?!」
慧空点头道:「昔日便有传闻,海琼子临海结庐,苦修仙法,曾遇魔人登门问道,印证心法,可惜随后不久,海琼子水解化仙,此案不了了之,人皆以为传闻不足信。但今日看来……」迟疑片刻,目光凝定,断然道:「老衲以为传闻不虚!来者三人,功法诡异,前所未见,西域大师未与那人体肌相触,却被虚爪所伤……贫僧以金刚指劲相探,那人真气团抱自身,外气皆为其所用,正是魔功一路。」
慧空尚未说完,洞庭子眼中精光闪烁,道:「不必多说了!慧现刚离全真到得本宫,便有此事发生,与全真教定然脱不了干系!难道是……恶魔岛尚有传人,已与全真教勾结在一处?」打眼望向慧空,目光中惊疑不定。
慧空也惶然动容,低头口宣佛号不止:「阿弥陀佛……」
杨至质道:「然则魔人如何潜进宫来?宗阳宫守卫森严,便是全真教也无此实力闯入!」
慧空道:「魔道非是一路,定有不可测知者。」
洞庭子沉思片刻,道:「未必,未必。」陡然发声:「护教何在?!」
「诺!」宗阳功四面八方,远近各处,群道轰然响应。
其中一名道士随后朗朗答道:「启禀掌教,全真道士聚众宫西,不知其意,徘徊良久,现已离去。荣王等人与太乙教众,则刚从东门出宫。」
「荣王刚走?」洞庭子诧问,随即喝道:「适才为何不报?!」
「这……,」那道士期期艾艾,有些慌乱:「洞玉师叔突然身子不适,昏迷不醒,现下是……属下疾炎子代为奏告。」
洞庭子哼了一声,收束心神,忽然一眼瞥见:「咦,慧现怎样了?」
慧空道:「适才来人将慧现劫去,幸遇张留石等人以魔教火功阻拦了片刻,我等方才赶上,将慧现抢回。但奇怪的是,慧现已被人施了手脚,神志不清。」
洞庭子近前察看,沉吟半响,道:「以慧现之行事,既便藏身全真教,经书也还未落入全真教手中。」听他语气,似乎对慧现为人处事十分熟悉。
几人轮番在慧现身上施法,慧现虽然醒来,却痴呆呆不解一语,看样子被人以怪异法门制住了心智,众人一时束手无策。
慧空道:「看来只能先将慧现押回少林,贫僧有位师叔毕生钻研精神心术,或许能破解也不一定。」
洞庭子道:「也只好这样了。」
我一直等候机会,此时见众人一时无话,忙朝洞庭子跪下,连连磕头。
众人都诧异地看过来,洞庭子道:「小兄弟为何如此?快快请起!」双手虚托,我顿感半边身子如处云端,不由自主的便直起了腰身。
我大声道:「求各位道长、大师,将我师姐救出!」
除慧真外,慧空等人都惊问详情,我便将全真教为夺《元棋经》袭击青阳山,神龙门一派生死散离之事说了。
洞庭子叹道:「想不到《元棋经》一直在你师尊手中,那海琼真人嫡传弟子金丹南宗掌教留元长多年前便已失踪,想必你师尊一直无法将《元棋经》转交于他。贵派一向清静自守,不料竟因这一部经书,遭了全真教毒手。」
慧空道:「《元棋经》乃上古遗物,而海琼真人以毕生所学作注,据传内含许多失传的奇门术法,全真教谋夺这部经书,恐怕不仅仅是外头传言的与佛门争奇斗富、炫耀典藏这么简单。」
杨至质点头沉思道:「全真教的野心众人皆知,只是此时尚未与其正面敌对,若贸然派人前往栖霞观救人,只会给对方以口实,立时引发道门大战,后果不堪设想。如果仅是暗中相救,栖霞观全真高手着实不少,又有谁能够办到?
慧空道:「当今之世,恐怕只有一人,能够在任何地方都来去自如,逍遥无碍。」
左小琼诧问道:「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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