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口,只见几名小厮正缠着小荃说话,小荃则爱理不理的,不时向园子方向望上一眼。《+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见了我,几名小厮唬得忙四下散了。我暗下好笑:谁说世无赏花人?人人都长着一双雪亮的眼呐!
本想与小荃搭话,见了此状,我倒不屑同流了。当下装作视而不见,从小荃身旁擦身而过,暗运天眼术,却绕来瞧小荃脸上神色。
小荃哪知我背后长「眼」?脸上全未掩饰,水灵灵眼儿,向我身影望来,讶色中带些惶惑。
我忽伸手在后背,指头勾了勾,小荃大是不解,大睁着眼,迷惑地望着,脸上不由红了一红。我暗运念力,附近数片落叶儿,齐齐飘向我手心,我指掌一张,叶片轻轻地一荡一荡,径直向小荃飘去。
小荃半张檀口,既惊又羞,慌促无措。但我此时却顾不上戏她了:以念力送叶时,我略略沉入灵境,立时感应到远处有一股淡淡的青阳气。辨其方向,却非我的住处,如非有人偷了我的青阳丹,便是与我密切相关的师门人物闯入了府中。
我毫未停留,加快脚步,拐过墙角,一至无人处,登时施展身法,如飞赶去。
循气感追至园中,我又闭目默察,追寻气源,一察之下,不禁暗暗奇怪:这么淡的青阳气!几若无有,只较一株青阳古木强上少许,比我在师门时气感还弱许多,绝不可能是青阳丹,也不应该是师兄师姐她们,那会是谁呢?莫非是无音师姐或无双师妹?她们在青阳山呆的时日很短,青阳气感不强,倒极有可能。
我心下砰砰直跳,一边琢磨,一边追去,抬头前望,目力所及,前向无人,只见池旁两间木屋,正是原先连护法与矮胖子的居处,又默察一瞬,唬了一跳:青阳气正是源自木屋!
——屋中现下有何人在内?
正不知就此闯入木屋是否稳妥,迟疑间,只见园中东南角行来一人,似慢实快,转眼辨出正是连护法。我心中一动,避向池旁一株大树后,随见连护法到了木屋前,四下一望,叩口而入,也瞧不清是谁给她开的门——这么遮掩做作的,想来不会是矮胖子吧。
我寻思片刻,默运心法,遁入土中,寻到矮胖子建造的地府秘道,向木屋处搜去。
实际上,连想都不用多想,我才不信,在连护法的居处,嗜窥上瘾的矮胖子不会留上一两手。
果不其然,无须费神多找,我便在木屋附近发现可供偷望的孔洞,与上次偷窥齐管家房内的孔道相比,此处孔洞,简直设计得贴心无比。
此孔道洞口,不仅可舒适地容人站近,且旁边多出半人高的土墩,坐于其上,翘足仰靠,也无不可。我不禁想像矮胖子懒洋洋地翘足而坐的样子,一边磕着花生果子,一边从容观赏洞口那边的无限春光,人生之乐,不关名利,至此无求矣。
若仅是这些,还算小瞧了此道瘾君矮胖子。他竟然将孔道开成喇叭状,上头小而下边大,既不惧被上方人发现,又不须费力地运功目视,还能听声无虞,最令人诧异者,他还在附近几处,开了不同方向的孔洞,且高低有异,高者应是借木屋内的土台之类开孔,视野开阔:低者,则全然于木屋地板下缝隙处镂空而成,须仰颈上望。
这数处窥孔,便于全方位地将木屋内通览无遗,哎呀,我的娘咧!连护法身上的每根毫毛,只怕都被矮胖子瞧光了吧!
我不知是该骂矮胖子无耻呢,还是该赞赏他精益求精、「由魔入道」的精神。
总之,我一时也无暇多加敬佩了,择了其中一处开孔,屏息窥去,一眼望见齐管家那张油面胖脸,心道:「原来是他!莫非他与连护法相约,在此屋商议太乙派门内之事?那青阳气呢?」
稍移身位,又瞧见了连护法的背影,由于此孔由下朝上斜望,若非我与连护法极熟,本也难认出她来。这时,却听一个绵甜有味的声音道:「……好啦,云中护法,你也不须指责齐潘了,互相推诿,却有何益?你今日接到我传召,等了半日才到,可见你对本门的事,也未必很尽心罢?」
连护法赔笑道:「属下怎敢呢?王师妹来传知属下时,属下的炉中正炼着药,不敢弃而不顾,收拾停当后,才赶过来的,耽搁了一会,还望仙使勿怪!」
「哦,炼药?既然说到丹药,我也正好有件事儿要问你,本门在贾府的三人,只有你方有本门圣药「碧落花魂」。全真教云真子在贾府为「碧落花魂」所制,为此癫狂发作,这事儿,可推不到齐潘两人身上,对此,你作何解释?」
「竟有此事?」连护法大为「惊讶」,道:「属下从未妄动圣药,更何况对友教道士施为?属下没有那般大胆。」
「我就知道你不肯轻易承认,哼,你自己没动过「碧落花魂」,莫非给别人使过?那便罪加一等了!齐潘说,你在贾府并不安分,与贾公子亦有交往,此事可确?」
「与贾公子结识,那是便于进贾公子屋里搜寻渡劫石。齐潘说他其他处都搜遍了,只因与贾大公子不睦,他屋内始终未得便细搜。」
我听了,暗道:「她这话,只怕假中也有真呢。」我从未阻拦她搜寻渡劫石,因那与我毫不相干。只是如今怨憎会寻仇上门,她则不便勾留了,前日说及此事时,她不愿离去,我多少有些怨她贪宝不智,此际听了她门中问事,却有些恍然,多半她也是身不自己吧,前日错怪于她,不禁心中略有愧疚。
那「仙使」的说话声,听来似乎很年轻,衔珠吐丽,音色悦耳动人,不紧不慢的,但话意语气中,却有乌云压城的迫压之感,以连护法的精明机变,也只能有一句应一句,不暇他顾。
我只听见那「仙使」的声音,却一直未瞧见她的模样,想来,她该是大夫人所言的两位仙姑之一罢?好奇之下,我悄悄换了个孔洞再望,却微光隐约,不知被什么物事挡着,而上头说话声兀自传来:「你与谁结识,本使呢,也不来管你。
但据全真道士说,「碧落花魂」极可能由贾大公子手中使出的,他怎会有「碧落花魂」?你不要告诉我,你是为了替本门办事,结好贾大公子,故此送了圣药给他!」
「属下怎会如此不知轻重?其他小物事倒也罢了,「碧落花魂」乃本门三大圣药之一,属下自然不敢擅自作主,将圣药给他。不过……」
「怎么?」
「贾大公子向我请教用药心得时,倒也漏了些口风,说新近得了一种奇药,乃是辗转自真武教玄武使李元其手中传出来的,他所说的药性与功用,与「碧落花魂」很是相似,属下因未亲见,也不敢确定。」
「此话当真?!」
那「仙使」一惊,我窥望处陡然大现光亮,原来……我所窥望的地方,正是「仙使」的裙底!先前遮了个严严实实,只有略许微光,此时她吃惊下移动身子,后边裙衣被什么东西高高挂着了,形如被人从后掀开,只有前边的一半裙衣垂遮。
裙下风光,劈面而来,活色生香,美景缤纷,自成一香艳世界。轻俏的缎面绣鞋上,是裹得极为精致、流丝飞带的白凌洒花膝裤,膝裤上方,片缕皆无,雪肌在日影中玲珑剔透。那肥白柔嫩的大腿,在这个角度仰观,几如耸天玉柱,格外修长丰美,庞然之中,曲线毕露,尤其那裙底深处,玉山相撞,天地山河,直教人目尽血喷,神魂飞跃,如此奇观秘景,望得我一阵口干舌燥。
是……是啊!我好半天才分辨清楚,裙底高处,那凸圆饱翘、如羊脂白玉堆成的玉瓜状之物,正是那「仙使」的!分瓜的开隙处,那道曲线勾魂无限,光洁纯净的美肉上,爬出几丝含羞带怯的纤毛,犹如情窦初开的少女,翻露墙头,东张西望。
这「仙使」的玉树,竟然一美如斯!可惜前边一半光暗,怎么无法瞧清她模样。我沉醉于此中美景,一时再也没留意她们说些什么,只恍惚捕捉到,好像连护法亮出了自己的那数份「碧落花魂」,全部俱在,未曾动用,似乎因而洗脱了嫌疑。至于连护法明明给了我一份「碧落花魂」,为何倒能齐全?我想,既然有人事前给她传讯,她该有办法从门中密友处借来一份补齐吧。
「……须赶在陆家进入贾府前,将渡劫石找到!否则,云中护法,你们阴葵门加入本派,总不能凭着一个摸不着望不见的故事,哄掌教师尊一辈子吧?王玉儿,你将发现贾府秘室的事,再仔细说说。」
随着上头一阵悉索轻动,敞开的秘景重归于暗,我一阵沮丧,想要换洞再观,却很是不舍,于是又仰颈「守望」了一会,企盼上边「开光」露景。这时,上头提到了「陆家」的字眼,吸引了我的注意,倾听片刻,我暗道:「原来太乙派中还有许多分支,连护法的阴葵门似乎是后来才被太乙派收服吞并的,难怪会有人暗中给连护法传递消息。想来阴葵门一荣俱荣,一毁俱毁,阴葵门旧人才会通联声气吧。」
「是,」只听那王玉儿道:「我也是这回返归贾府后,才偶然发现的,贾……贾似道回府的头天,没去久别的几位妻妾房中夜宿,却……却来摸进了我的房中……」
「哼,」齐潘酸溜溜道:「果然是恋奸情热啊!」
「齐潘,住嘴!」那「仙使」不悦道,她虽作斥责声,听在人耳中,却全是娇音。
齐管家应了声:「是!」当下也不敢再插嘴打断了。王玉儿又续道:「……人来了,却像心神不属,房……房事也是虚应了几下。我暗暗纳闷,只道他途中遇刺,心中难安,便安慰了他几句,自己就睡了。过了一会,他轻轻叫了我几声,我因走道累了,刚回到府中,很是困倦,便装着睡熟,没加理会。他见我未应,却蹑手蹑脚的,披衣出屋了。我心想,这三更天的,他出去作什么?莫不是与瞧上府中哪位女子勾搭,不便明来,却借到我房中留宿,私去相会?我一时心下不忿,又有些好奇,便偷偷跟去,见他躲躲闪闪,进了大厅,我在外边候了一会,再从窗口张望,厅中却空无一人!我暗暗奇怪,摸进厅中,细听之下,厅壁内似乎有什么机括声响,我知道这厅中定是有秘道机关了,在那琢磨半天,却毫无所获,一直等到五更左右,他才出来——原来,秘道机关设在厅角一个木像处!」
我心道:「木像?是那座怒目僧像么?贾似道对怒目僧像真有偏好啊,记得东府偷观贾妃那处也是怒目僧像,此地秘室机关亦然。」
「知道了这个机关,我次夜又去,依前夜看到的法子转动木像机关,进入秘道中,却怎么也打不开里头木门,无法瞧个究竟,试了几回,才知秘室受五行木术封闭,非同寻常,要闯进去,除非大张旗鼓,破门而入,那样一来,贾似道不免察觉,我怕万一里头没寻见渡劫石,影响本门往后的搜石大计,也不敢擅自作主,故此去信呈告仙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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