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德十五腊月日,正是南桥新骨时。神秘女子留下的十四个字竟指的是这桩案子。承云放下卷宗,心中的疑惑却越来越多,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时,一串清脆而微弱的铃声在走廊的另一端响起,由远至近。
铃声悦耳,却又仿佛什么美好的事物将碎未碎之音,把一点怜惜悄然摇进人的心智里去。
可是官吏呢?卫兵呢?那个摇铃的人又怎能如此张狂地走进来?
铃声近了,半掩着的门豁然大开。承云浑身一震,只见朱漆红底的门前,月白色长衫隐现,微黄的油纸伞遮住面容,女子立在门槛后,并没有跨入屋中。承云循着铃声看去。只见在长裙褶皱处,女子右手持一玉铃,衣袖遮住手腕,手指冷冷地发白。如若不是那把油纸伞,她便俨然如一个闺中闲步的少女。然而目光自伞间射出,在他的脸上浮动。那不是一个二八少女应有的羞涩,甚至让他感到几分阴寒。
“大人。”声音冷漠而有礼。女子略一侧身站定,身形虽瘦削,但自有一种凛然之气。如不可堪折的早梅,傲雪自芬芳。
“你是,怎么进来的?”
油纸伞绕伞轴转了转。女子并未回答,朱唇轻启,却道:“接案么?”
承云迟疑半晌,方道:“只是当年拭父的女子已死去了一百多年,无从对证。况且……”
女子再没有言语,悠然转身,迈步离去。没有埋怨,没有斥责,已没有一丝的惊讶。仿佛本因如此,并不抱有任何希望。长廊间划过一缕暗愁,望着女子略显萧瑟的身影,承云脱口而出:“请等等——”
女子并未回身,油纸伞轻靠在肩头,她用一种不能辨明的语气,或轻谬或是自嘲道:“你无需自责。一百多年了,四十多位官员,无人愿意接案。”明眸扫过“明镜高悬”、“公义为民”的横匾。她轻笑道:“这案子,不结也罢。”
承云心下大惊,道:“你是——”
“碧色幽香冷,妍梦葬南桥。”
长廊内寂无世声息,如她所来一般离奇的离去。承云素来不信鬼神,此时心头也不免一阵寒意。回身见顺宜愕然呆立,便唤道:“顺宜。”
“啊。在。”
“你可知周公子还来怎样了?”
顺宜道:“周小姐自缢后他便再无消息。另有一户姓孟的人家把周府买了去……”
“孟?”承云一怔。
淡红色的丝绢平铺在案上,墨绿色的砚台边闲靠支笔。玉然侧坐在案几旁的摇椅上,一手撑着下颚,闭目冥思,手指却在案上乱画,不经意间触到颜料,满指甲的翡翠色。
丫鬟盈儿推门进来,道:“小姐。别总是坐着,出去走走吧。”
玉然睁开眼,淡笑道:“你又想去哪儿?”
盈儿走进前,笑道:“听说从京中来了个戏班,唱得可好了。”
“戏班?”玉然站起身,喜道,“好,我们看看去。”
西铭戏庄前车来车往,一片繁华热闹的景象。
唱腔悠长,宛如梦境仙语。伴乐声调又转,听得唱到:“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玉然正低头品茶,听言此句猛地向台上看去,只见台上戏子一双妙目正紧盯着戏台上摆着的用红绸扎成的牡丹。玉然一步留神,手中的茶便倾了出来。茶水滚烫,玉然只觉衣里隐隐作疼,手摸向袖中,这才记起帕子放在案上了。但看见盈儿正在专心看戏,便悄声推出包厢。
经过长廊向楼梯走去,忽听右侧包厢里有人说道:“孟大人当真昏过去了?”
又一人道:“怎么不是?没等我们反应过来,整个人顺着墓碑就跌坐在地上,不醒人事。当时我们都是六神无主,没想到,还有更奇的事呢。”
玉然顿下脚步向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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