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他们围着我们,往我们身上倒酒。
更可笑的是,我们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连自己为什么被欺负都不知道。
最后等唾沫吐干了,酒洒完了,人散了。
何希站起来拍拍裤子,拉起我和季娜,笑着挠头:“好想知道艹你.妈.逼用英文怎么骂!哈哈!”
我们也跟着笑。
因为除了苦中作乐,谁也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
大概是从那之后,我们三个开始称呼彼此的英文名字,开始认真的学习英语。
上课下课,远离人群。
也是从那个时候,selena开始不太对劲。
她变得像惊弓之鸟一样,害怕我们碰她,一点小小的动静,就能叫她紧张的蜷缩在宿舍的角落里一动不动。
她越来越不肯抬头,越吃越少,甚至开始绝食。
大夏天都裹着很厚的围巾、说什么也不肯拿下来。
我和shee用了很久都没弄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直到迎来了在美国的第一个圣诞节。
所有的人都回家了。
“…jinglebells,jinglebells,jinglealltheway…”像是新年的祝贺,从大街小巷各个角落响起。
一句一句的提醒我们,什么叫背井离乡。
Selena躲在棉被里,用死鱼一般的眼睛瞪着窗外的皑皑白雪,叫了我的名字:“shirley”
“嗯?”
“……你知道Cleftlipandpalate是什么意思么?”
我没回答的上来,只觉得有些熟悉。
而眼前人突然缓缓摘下自己裹了数月的围巾,上唇的裂隙未到鼻底,呆滞笑开:“是唇腭裂的意思。”
她哈着白气,小小软糯的声音打在我的心头。
那一刻,
那些男生在酒吧后面说的话语,突然浮上我的心头:“…Cleftlipandpalate…nausea……”
他们说,真恶心。
眼泪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
我扔了手上的书,一把将selena搂回自己的怀里,按着她的脑袋:“都怪我,selena,我早该察觉到的,都怪我,都怪我……”
上床的shee也终于恍悟,缩到床角,把自己抱住哽咽。
是啊!我们都愚蠢的忽略了这个问题。
当初在孤儿院的时候,没有人会在意,是因为很多人都或多或少的存在身体缺陷。
可这里不一样,这里是正常人的世界。
我们才是那个突兀闯进来的人。
selena在我怀里一直哭到睡过去。
那是我们在美国的第一个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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