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已经紊乱，周艺启唇，还未说出口，便见他猛地凑下头。
他靠在她肩上，极认真，却又像是无赖，低着哑声询问：
“周艺。你原来就这么抢手么。”
——
莱恩靠在一棵古树后，盯着手上摄影机器的画面，许久。
长久的心脏紧张，以及长时间的以各类姿势隐藏拍摄，已经耗尽了这名年过半百的男人的体力。
汗水已经浸透了他整个背部和腋下，额角上也滚落下一滴，险些落入他眼瞳里，他却浑然不知，整个人一动不动，兀自出神。
机器的屏幕上，那二人，静谧，动态，神秘，情动。
“……东方的底蕴。典雅，保守，以及羞涩。还有，西方的热情，放纵，真诚……”莱恩喃喃，眼睛一眨未眨。
画面上。
黑绸西服，在男人精阔骨骼的形体上，契合无比地垂坠着。鬼斧神工一般的眉峰，鼻骨，下颚，黑漆漆望不到底的左侧眼幕，隐在灯火照耀不到的地方。
他的掌下，是焰色交织，金碧辉煌的旗袍。
男人的手掌没有放在女人的腰间。他手臂穿过她纤细质感的臂下，牢牢贴在她后背，但又好似不是那样安分。他缓缓收紧着五指，像带着点急不可耐，也像带着些暧昧，紧紧扒着她的躯体。
而他怀中的女人——
清晰乌眉，略微断了几毫，浅色双瞳微微闪烁，夜风袭来，黑发如静湖般波荡，女子勾魂绚烂一双眸，极勾人的典雅淡漠神态，然而脸颊上，却挂着几丝隐匿的羞赤情意。
从容肆意的舞步，劲瘦修长的四肢略有矜持的舒展开来，金属一般，微暗颜色。灯火下，五指像盛开的层叠花蕊，轻轻搭在男人宽阔的肩背之上。
她还是白得引人瞩目，但她的雪白，又覆上了这一层神秘的质感。随着她自如姻娅的旋转，曾经艳俗而低下的旗袍，却像是匠人一针一线打磨出的盛世美绸一般，荡出淡淡古朴雅丽的特殊气场，显得弥足珍贵，愈加摄人心魄。
“融合在了一起……”
莱恩听到自己雷声一般的心跳，愈演愈烈。
“哈，哈哈，哈哈哈哈……”
——
同在黑暗中寂静、出神的评委，还有一人。
但他并不是因为捕捉到了理想中的灵魂而欣喜若狂。相反，他因找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人，而感到堂皇，感到可笑。
指间的烟草袅袅升腾起浓郁的白烟，梁家栋坐在一处矮雕像身上，凝视着远处，浑身洋溢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笑意的女人，喉结滚动数下，抬不起脚。
偏偏是她。
……
“什么条件？梁导请说。”
那时候的她，雷厉风行，锋芒毕露，晃得他睁不开眼。
他幽默勾唇：“黄经纪，你应该大概知道，我是个很脆弱的人。我不会拒绝我母亲，以及我女友的任何要求。”
“你的意思是让我做你女朋友？！这就是你说的条件？……还是说做你母亲？”她一连三问，不可思议。
他耸肩，“我又不是在威胁，是协商。黄经纪，你不用把眼睛瞪得这么漂亮。”
……
“你叫我什么，恩？”
“梁家栋。不行么？”曾经野心熊熊的女人，在答应做他女友后，依旧不改作风。
“我行，还是不行，你想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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