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绥心里冒出危险的想法,不自禁地揪住他的袖口说道:“你藏在窦家对不对?”然后想了想,目光更犀利了几分:“你,接近了那位窦小姐,对不对?”
心中的惶恐不禁加大,邓绥皱着眉头,摇头道:“不要做傻事,不要去伤害她。君骘,我只想要你好好活着。”
“当我发现那个孩子存在的事情,就知道她必定成为你最大的隐忧。”君骘叹了口气,脑海里蓦然浮现出那个孩子烂漫的笑意,说,“不过你放心,我从没想过要杀了她。”
这有些不像君骘一贯的做法,从前的他,只要是对她稍有不利的人和事都会毫不留情地抹杀。他年纪虽轻,但素来为她沾染的血腥,却是浓厚无比。
曾经,在他垂死绝望的时候,她背着整个邓家庇护着他。从那以后,他便决定拿起刀剑为她一生厮杀。
邓绥听到他说不会伤害那位窦小姐的话,不禁松了口气。
然而他却神色有异。
“我只是想要和你道歉。”君骘转过身去,轻轻说道,“一生为你担尽罪孽,这原本,是我许下的诺言。但是,如今有了例外。”
邓绥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你不是问我最近躲在哪吗?我刚好想到了一个不错的地方,估计就算是邓家,一时半会也没法找到我,更没法把我揪出来。所以特意来请你帮忙的。”还没等邓绥说些什么,君骘便懒懒地说道。
“什么地方?”邓绥疑惑地问。
他勾起嘴角:“暴室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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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归荑不顾阻拦冲进公堂的时候,正巧看到他们将青釉狠狠按在地上,高高举起朱漆木板准备狠狠挥下。
几乎是破口而出的一句:“住手!”
大抵是她声音嘶吼得过大,那行刑的人真的停了下来。
窦栈在看到她的一刹那却面色暗沉得像是糊上了一层黑泥巴似的。还没等他说什么,归荑先发制人一句话震惊四座。
“我认罪!”
认……认什么罪?!
窦栈整个人都气哆嗦了,半晌没说出话来,良久才狠狠拍了几下惊堂木,说道:“胡闹!你这是胡闹!来人,把郡主给我带回……”
“我是共犯!”窦归荑拍拍胸脯大义凛然地说道,瞥了一眼一旁同样呆若木鸡的言官,皱着眉头一跺脚,说道,“看什么看,快记啊!”
君骘和她说过的,她说的话一定要被一旁的文官一笔一划写下才作数。
文官恍然提笔,簌簌地挥笔在木签下记下她的供词。
“窦归荑,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窦栈怒不可遏,走下堂来抓着她的肩膀用力摇晃,说道,“你偷了朝月璧吗?你杀了人吗?你可知道,你刚刚说出来的话可以判你斩立决!”
“青釉姐姐做过什么,我就做过什么。”窦归荑扶起青釉,抬眸看向窦栈,说道,“不管是偷朝月璧也好,杀人也罢,你想要给我们安上什么罪名,就安吧。”
我们。她刚刚说,我们。
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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