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将军!”
管事匆匆跑入大堂,身上还被彻底淋湿,一脸慌张的模样。
邓骘压着怒气喝道:“你这成何体统!滚出去!”
管事愣了一下,也不敢靠近了,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还是跪下来说道:“将军,老奴失了分寸罪该万死,只是……只是公子他……”
邓骘脑中嗡地一想,也顾不上许多,几个大步跨到他面前:“大夫不是来了吗?!不是都说并无大碍,怎么,她……”
“是无大碍,喝了药人就醒了。可是,可是如今公子……要了匹马,就要出去。老奴也不知道公子究竟要做什么,问也不答……就是念叨着什么,'那个人……',将军啊,这这,这哪个人,老奴实在不知道,只知道怕伤到公子,也不敢下重手阻拦,现下,约莫已经出府去了……”
邓骘猛然间眼前一昏,立即又一想:“烟罗呢!吩咐她寸步不离地给我跟着!来人,备马!”
大雨淅沥。刘肇却也并未要行夜先行而备马,就在空荡的雒阳城小巷中,静静地踱着步子。
踩过水花,沾湿得一脚泥泞。
身后郑众却默默地叨念了一下:“这邓将军府看来也得多留个心眼了。陛下,他原也是墙头旧草,两边都搭桥引线,这样的人,只怕……”
“郑众,不用遮掩什么。邓府里只怕多半的心思,还有些偏向清河王那一头……皇兄这个人……”刘肇叹息着摇摇头。
清河王,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邓骘并非天性阴险毒辣之人,倒不如说,他骨子里倒是颇有军权世家应有的血性。如若说他是一匹百年良驹,那却也是极难驯服的野马。
这么久以来,邓家不结党不谋私,若是有几分进退得当的谋算,那也只是为了扳倒阴家。
此人行事,全凭个人心性喜怒。刘肇没握住的那根缰绳,相信清河王也并未找到。
没有可以牵制的缰绳,就算邓骘属意清河王一流,清河王也是不敢轻易上马的。
而如今,刘肇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邓家对阴家下手,可他也很清楚,这的确是拉拢邓家不二的一招,但是,却只能使一次。
此后的事情,只怕还要再多斟酌一下。
“窦副将那里……”刘肇稍稍侧头。
“已经部署好了,放心陛下。”郑众笃定地点点头说到,“且不说这邓家最后到底会不会对阴家下手,耿家,是绝对的不到窦家残权的。”
“现在对于窦南筝来说,耿家可是覆灭窦家的罪魁祸首。耿家韬光养晦了这么多年,是时候探探底了。”
伸出手,伞沿骨端的一滴清冷的水滴在他手心。
这世间的人心呀。
都是这般的变化莫测,难以捉摸呢。
除了。
天空中一道惊雷响起,伴随着刺目的闪电,一瞬漆黑的小巷中亮如白昼。
哒……哒……
行夜的手搭在刀上,警惕地望着后路。刘肇回过头去,却看到一袭素白的身影,冒雨策马而来,那身影几经摇晃,几乎要跌下马来。禁不住时,又紧紧地抱着马脖子,稳住了,又吃力地立起身来。
行夜的刀迅速抽出数寸,刘肇闻声,拂袖超后一挥将刀又打回刀鞘:“莫要急躁。”
那个人!
扶桑一只手紧紧拽住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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