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受了寒,你也累了,什么都不用说了,好好休养。”邓骘缓缓的起身。
扶桑还是想开口。
他回过身来,望着她:“明日,我们再行嫁娶之礼。”
她几乎一个激灵就要翻下床来,瞠目结舌地看着他:“你你你……你说什么?”
“你说什么我都答应。扶……”顿了一顿,继续道,“窦归荑,明日,我们拜天地,跪宗亲。从此以后,你是我邓骘之妻。”
说这句话时,他俯视着她,那在夜里漆黑的眼眸,让她完全看不穿他的心绪与喜怒。
他清清楚楚地喊出窦归荑三个字的时候,她心中瞬间腾起的百味陈杂之感,几乎要将她浸没。
好遥远的三个字。
窦……归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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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又是同一个梦。他很清楚,却以旁观的虚无之位,再一次回到了十一年前的这个时候。
漫漫荒沙随风,迷蒙了人的视线。一小队人藏身于沙坡之下,彼时身为右副将的方霖,却一心一意地护着为首的那个尚未既笄的十四岁女孩。
“窦小姐,窦小姐……这实在太冒险了,那匈奴既然派了假史来言和,此番叛逃,前方不远处必然有人接应,再追下去,只怕是不妙。老臣倒无妨,窦小姐可是窦大将军的嫡亲之女,倘若落在那倭寇手中以此要挟,那老臣是万死也难辞……”
“啰嗦!”她压低声音不耐烦的两个字,将他苦苦絮叨的一堆话都堵了回去。
一旁的耿峣也不过是稚嫩少年郎的模样,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孩,良久,也跟着劝解道:“窦姑娘,如今这么跟着,也并没有何用呀。”
稚气未脱却已一派凛然的南筝,如同这大漠苍凉中一簇绮丽的火焰,耀眼夺目。
眼眸中那天生的傲然贵气令人一望就不由得垂目恭顺,以及一身铮铮浩气,有这迫人之势。此女虽是年幼,却有种天降大材之色。
“此番若是让他与前来交接的兵马回合,那么他昨夜子时窃听到的大军行进路线便全然曝光,若此时强改路途,也只会让之后的战役失了先机。方副将,你随我父帅讨伐多年,怎地会看不清眼前这显而易见的局面——这个人,放归不得。”窦南筝环顾四周,望着耿峣背后的寒铁长弓,只可恨手中无利箭,否则,即便是远距,也尚有一搏之望。
她望见,那贼人背上箭羽满满的箭筒,眸色一沉。
“再等等,老臣已经拆人回去报信,想来再等片刻,应当就会赶到了。我们如今不过十数人,与之硬拼不是上策。老臣不能够以窦小姐的性命去冒这样大的险。即便是今日那纵那贼人逍遥,还有大将军在,这战,未必就败了。即便此战败了,以退为进,也并非毫无转机,但是,如若窦小姐今日……”
耿峣望着窦南筝,知道她并没有在听右副将的絮叨。
她眼珠扫视着不远处的枯木桩,桩下乱枝摆布,她的眼一点一点眯起,然后又猛然睁开。
“此法只怕不可。”窦南筝弓身提步的刹那,耿峣猛然起身扣住她的手臂,“那枝桠本就不平直,如何能够当箭,即便你箭术了得射中了,此木长年大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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