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我们正好要晚了回家才好。临走时,我把原先准备的一个红包递对我们这么尽心的王医生。王医生坚辞不受,我只好又自己收回衣袋里。
在医院里,医生收受红包是普遍的潜规则。王医生如此坚决地拒受红包,算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清洁者。
我们拦了一辆出租车赶到长途客运站,幸好还有一班从长沙开往王板桥的大客车。
回到镇上,已是夜幕降临。正是我们理想的时间。
现在甫叔已不能同于以往的几次。以往的时候,他自己能走,甚至比我脚力还要强得多。
这一次,他却已是无法走这么远的路了。
好在我们的村路早已不是我们深夜出走广州时的那个样子,路面已经修得够宽够平整。
我在镇上租了一面包车。没花多久时间,我们就到了仙人潭的村口。
黑灯瞎火的,村口一个人影都没有。我们下了车,付了车费,那车一溜烟就开走了。
我背着甫叔艰难地上山。
☆、九十五
我和甫叔那年离家之后,这条上山的路已是八年没有走了。
我为了找寻甫叔回来过一趟,那也只是匆匆来去,也已过了三年多了。
这条路已经差不多被茅草履盖,只有一排隐约的石板依稀可辩这还是一条曾经的大路。我们准备了两支强光手电筒,一刻不停地扫射着身前的路面。
因为这么深的茅草丛中极有可能藏着毒蛇。
甫叔自己勉强坚持着走了一段,就举步艰难了,还剩下有大约一半的路。我们在路上歇了一间又扎挣着往前走。
我要背着甫叔走。甫叔不依,非得自己走。
又走得一阵,离家门已不远了,这最后的一段路,甫叔已脚步踉跄,我搀住他,弯腰蹲在他身前,甫叔这才伏在我的背上。
到了石屋前,扒开一人多高的柴草,一步一步的走到门前,在墙缝里找到钥匙,扭开门锁,到得屋里。
三年前被我扒拉掉的蛛网又从新结得密密麻麻的了。见到这样的情景,甫叔叹口气说:“这还像个家吗?”
我找来扫把,把屋内的蛛网一阵乱扫,扫去了这些妨碍行动的东西后,我在屋里找出打火机,点燃了屋里早先剩下的油蜡。
石屋子里又燃起了光亮。我首先把床上清理干净,让甫叔躺到床上。
本来我的身体也已累得够呛。但是我不能歇着。
我首先找出被子,给甫叔铺好盖好,让甫叔安逸的躺在床上了,又把屋里打扫干净。然后又在灶下烧起火来。
我烧了一锅滚开水,装满了热水瓶。也给甫叔凉了一杯在床前。
我知道屋里没有任何可吃的东西。在镇上的时候,我已买好了米菜油盐等物。我把锅碗盆瓢等收拾干净了,就架起菜锅子,准备做些面条给甫叔吃。
甫叔看到,说:“水山,少做点。你吃多少就做多少。我不吃。”
等我做好了面,我还是给甫叔舀了一小碗,端到他面前,说:“叔,我们老半天没吃什么了。你还是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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