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斯文略思片刻,说道:“这位姑娘虽然霸道了点,但孙二哥之前的话也有些不妥,不如各退一步吧。”
“就是,有什么仇怨等事情办完后再说吧。”石力话语直来直去,却是话糙理不糙。
二人纯粹和稀泥的态度也在情理之中,孙兴霸眉头紧皱,“东海三霸天”行走江湖历经腥风血雨,从未怕过事,虽然不惧这一男一女,自忖以三敌二尽可拿下,但事情未完而相杀,殊为不妥,于是冷眼瞪着两人,“哼”了一声后就此作罢。
亭中清冷似别离。
“为什么?”沈夜玫惜字如金。
四个小石子在指尖飞舞跳跃,阿一感觉自己的心肠软得出奇:“上次你要杀人,我添了点麻烦;这次人要杀你,我也该添点麻烦才是。这很公平,我是个很公平的人。”
“不必如此。”语毕,于袖里包裹取出一精致酒盅,沈夜玫静静独酌。
“但我愿意。”
一个人不做一件事的理由有很多个,做一件事的理由往往只有这一个。
酒香四溢不饮自醉,阿一大大的眼睛眯成了“一”字,笑着道:“不请我喝口酒?”
阿一热情似火,沈夜玫瞅着他,却是一派寂静无声,一热一冷两相望。
阿一没有感到无趣,接着笑道:“你不请我喝酒,我却要请你喝酒。”
“为什么?”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喝酒的人有两种,请我喝酒的人和我请喝酒的人,你知不知道其中的区别?”
“说来听听。”
阿一解释道:“前者不必是朋友,而后者却必定是朋友。”
“我没有朋友。”
“没有人不需要朋友。”
沈夜玫盯着眼前的男人,好久才道:“你是个很奇怪的人。”
“见多就不怪。”阿一摊摊手,嘴角笑意弯成月牙。
“奇怪的人可不可以让我清静点?”沈夜玫说出来的字多了一点。
“如你所愿。”惜字如金似乎会传染,阿一起身别离,不作片刻停留。
朋友之间才会多别离,若非朋友,又何谈别离?
沈夜玫依然独人独酌,秋水眸中似有秋意。
☆、尔虞我诈
已是黄昏,路上行人渐稀渐少。
日色稀薄迷茫的大路上有一辆马车疾驰而过,八匹健骑随行护侍,以双骑为单位分列至前后左右,距离不过两丈,骏马雄健,蹄急而密,马上人青衣麻帽,背上阔刀亮如雪。
车夫手中马鞭舞动,八骑一车如风驰电掣,漫天尘土卷飞扬。
忽然,前两骑骏马惊嘶,八骑一车勒马而停,当先一人飞身下马,上前喝道:“何人如此鬼鬼祟祟?”
“送终的。”
七个身影飞身直下,话音未完,剑光一闪而逝,刚刚下马的马上人咽喉上多了一点红,血花飞溅,刚下马就已被送终。
阿一就在七人当中,他们的确是来送终的,片刻间已有一人终入黄土。
残阳烈如血,狂风骤起,血色尘土遮天蔽日迷人眼。
“杀!”
杀声随风舞,马上七人舞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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