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三昧愉快地捏着受伤的手掌闭上了双眼,不想让伤口打扰二人之间的旖旎。
沈伐石低下头,怀里的孩子眼型带笑,唇软色红,带着一层浅浅的水汽,他看着看着就挪开了视线,脸颊飞红,不舍得多看一眼。
如果季三昧是肉包子的话,沈伐石一定愿意做那条幸运的狗。
沈伐石喃喃道:“如果你是明月光的话,我就做你的狼。”
第33章螽斯(二十二)
季三昧一早起来,沈伐石就不在屋里了。
掌心里被鳞片刺破的伤口已经痊愈,细密的刺痛感被清凉的树脂香覆盖,但额外有一种奇异的触感盘桓不去,就像有人曾拉住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分开他紧攥的手指,在掌心里落下过千百个吻似的。
愣了半晌,季三昧亲了亲自己的手掌,随即翻身坐起,准备找烟袋。
递过烟袋来的是满面羞红的长安。
他也不知道在床头蹲了多久,一动不动地盯着床看。
季三昧亲吻掌心的动作,在他眼里就像是在亲他留下的液体。
……嘤。
长安望着小师弟漂亮的脸蛋,幻想着把更多的液体涂抹到他身上的样子。
季三昧倒是对于长安的登堂入室态度淡然。这孩子不过三岁的年纪,叶子都没长齐,不能指望他能迅速消化并理解人界的所谓礼节。
没办法,亲自养过孩子的季三昧对小孩子总是格外优容。
长安的一双眼睛里蜿蜒生长出了一整条银河:“……小师弟,我昨天开花啦。”
季三昧叼着金玉烟枪,一边淫荡地对不知身在何处的沈伐石上下其口,一边赞许道:“真棒。”
长安从背后变出一小捧花来:“小师弟,你说要我的花,送给你。”
“什么说头?”
长安想了想:“小师弟,九日不见,隔了二十七秋。”
……很好,这棵树嘴皮子厉害,一看就是跟王传灯混出来的小弟。
接过花时,季三昧看到了长安红如胭霞的脸,在夏日早升的阳光催化下往外涌着肉眼可见的蒸汽,似乎随时准备钻木取火。
……送捧花而已,怎么活像是要把他自己送出去似的。
季三昧想起了什么,手轻轻顿了一下。
他记得以前在哪里看过,花似乎是植物的……
这么看来,这小小的白花从内而外散发着一股淫靡且香艳的味道,一点都不纯洁。
季三昧把花收起来,窸窸窣窣地下了床,洗漱束发,换上和沈伐石同色的宽松僧袍,刚出房门,就见王传灯并沈伐石从关押鬼车的小屋里出来,王传灯的手上都是血。
季三昧本来想动用亲情攻势和鬼车愉快地交谈一番,见此情状,季三昧的第一反应是:“你把鬼车吃了?”
王传灯用一种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过来,口吻轻松道:“我哪里有那么粗暴,只是剥了她的鳞,然后说要把她的孩子挂起来风干了喂乌鸦而已。然后她就什么都说了。”
季三昧:“……”
王传灯,不是我说,你这样容易下地狱。
但季三昧无意指摘王传灯的做事方式,以十岁为分界线,他人生前十年的幸福全盘毁在了一群妖物的手里,于是他选择用余下的年岁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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