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沈既拾是上午,看到沈既拾的短信已经是下午他给学生上完课。
温让还一个人住在老房子,前几年家里买了西城的新房子,温让没搬,家人也没劝。一是老房子离学校比较近,上下班方便;二是家人心里也都默默认为,老房子总得有个人守着,这是一份对温良的期许和愧疚。
沈既拾的信息很直接,没有拐弯抹角,就几个字:你是这学校的老师?
他干脆给沈既拾拨了电话过去。
“喂,”沈既拾的声音听上去带着点儿笑意,很轻松地开口道:“温老师?”
温让想想那天两人做爱的情境,如今再听沈既拾一声“老师”响在耳边,感觉脊骨连着天灵盖都在发麻。
与此同时,听着沈既拾跟自己玩笑,温让也放松了心态,挑挑嘴角笑了:“不在学校就不用喊老师了。”
沈既拾坦言道:“看见你进来的时候我吓了一跳。”
谁不是吓了一跳。
温让还没来及搭腔,沈既拾接着问:“吃饭了么?”
“这都几点了,”温让笑:“再过会儿都该晚饭了。”
“那就一起吃个晚饭吧。”
沈既拾这话没有问句的意思,笃定得就像温让一定会答应,温让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自信,可他确实没想到有什么理由好拒绝的,想想也就答应了。
“想吃什么,老师请你。”他边接电话,边站起来在立身镜前踱来踱去,欣赏自己俊挺的身姿。
沈既拾忍不住乐:“你刚不是还说学校外面不用喊老师么?”
最后他们定下来一个餐馆儿,位置恰巧也就在学校和温让的住址之间。挂掉电话时温让想,自己跟沈既拾真是吃个饭都有股子约炮的平均制。
时间还很丰裕,温让洗了个澡。他怕热,身上体毛稀疏,总感觉不排汗一样,每次一洗澡就当做享受,就光站在莲蓬头底下,让水流遍全身都觉得舒服。现在五月还好,到了一年中最热的季节,总恨不得随身带把淋浴,边走边冲。
他今天将自己洗得比平日又仔细一些,沐浴露搓到下身的时候,温让不觉有些心猿意马。
跟沈既拾见面,实际上有没有这方面的私心呢?
温让不想承认,心底也不否认。他觉得自己这样做很不对,也冒险,可要一一让他说是哪里不对,为何冒险,他也指不出来。还会与内心的耻意做抗争:如果我没接他们专业的临时辅导员,跟他在学校里一直错开,对我和他而言,不就是纯粹的炮友关系么?至于现在,也不过是互相公布了身份的炮友罢了。
温让在莲蓬头底下胡思乱想了一阵儿,认为自己现在真是很没有所谓了,除了温良,对待什么事情都是一副“随他去吧,爱怎样怎样”的态度。
他又回想了上午一扫而过的沈既拾的脸,半个月前的记忆实际只剩个印象,只知道他长相俊朗沉稳,成了个符号,细想已经想不出具体的五官模样。倒是今天早上匆匆一眼,自己跟长了六面眼睛的绿头苍蝇似的……这形容不太好,温让忍不住低头自己闷闷笑起来,总之就像小时候作弊,最紧张的时候随意看一眼,大脑就像个高速打印机似的,将那一眼深深镌进眼底。
他早上跟自己错愕对视的时候,也许是受到学校环境的影响,跟在寻找酒吧第一眼见到他时比起来,带了些孩子气,竟似凭空添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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