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微的声音。
“嗯，是我。你，好些了吗？”
“好多了。你把我捡回来的？”
顾杨笑了一下，“当然啦，除了我还能有谁啊。我再不出手相救，你就沦为别人刀俎下的鱼肉了。下次不要这么作贱自己，那种地方不是你能自己应付得来的，知道吗。”
“嗯。”
“要有人陪你才可以。”
“嗯。”
“……”
“顾杨，对不起。”余小惠侧起了身子，对着顾杨的脸。
“嗯？有什么对不起的？”
“对不起，我伤了你的心。其实……其实我，抱歉这些天没有让你听到一句真话，全都是伤你心的话，我错了。其实，我喜……呕……呕……”余小惠把喝的酒都吐了出来，面对着顾杨，她不知所措。
“哎好了好了，没这么大能耐偏喝这么多酒。你别乱想了，要是我生气了，今天也不会把你带回来的。”
又是一阵沉寂。
“好了，我该走了，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你，不打算留下来吗？”
“呃，还是不了，我的任务完成，也该闪人了。”
顾杨走了，头也没回，就那样干脆利落地把门带上，没扔下一句话。余小惠对着空空的房间发呆，和第一次她们在病房里的时候不一样。那次病房也是黑的，但是有顾杨的陪伴就怎么也不觉得孤单。可是，这次不一样，她孤零零地被顾杨留在这，除了自己的喘息声再听不见其他。
“别盯太久哦，小心无法自拔。”顾杨几乎贴着她的脸说过的那句话又重回耳边，今时今日再想起来，她的样子总是那么迷人，的确，余小惠正在朝着无法自拔的方向走去，一点一点，不知不觉。顾杨走到哪都会有那么一群女生呼来喊去的，忘乎所以。她就是有那样的本事。想到刚刚入学时候的迎新晚会，那时候孤傲的顾杨就敢于登台献演，她手拿着一把木吉他，是带电箱的那种，她拨动着琴弦，轻轻地唱起王若琳的《ILoveYou》，她们班级那几个后宫团都被顾杨迷得团团转，满场的尖叫和喝彩多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哪里发生了暴动。
算了，怎么会无端回忆起她入学以来的点点滴滴，明明自己拒绝了人家，却还要在这里多情，也许现在她早已经左拥右抱，在她的后宫团里享受到了久违的满足感和成就感，哪里还会想起自己这个不解风情的傻丫头。
可现在的顾杨并不像余小惠说的那样潇洒自在。顾杨又叼起了烟头，兀自在街头闲逛，虽然已经接近宵禁的时间，但是她还是无心回去，对于查寝、扣综测分这种事，向来是吓不倒顾杨这种人的。她什么都不怕，最怕的是那颗像是给虫子蛀了洞的心再受一点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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