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外。
雨停了,天格外的亮,青蓝色的天幕像洗过一般沉静。
好吧,廖梅如没了。
该走的,还没走的,都挽留不住。
很快,有一个自称是小丁的矮个子青年男子,开了一辆黑色雷克萨斯车,来到颜涓若家楼下。
冷惠事先已开车离开了。
颜涓若坐上车,说:我们走吧。
穹窿山隧道还没有通行,颜涓若不认识这一带的路。
天晴了,心情轻松起来。
昨日已死。
远远地看到一座基督教堂,在一座尖而小的山尖。
巨大的白色十字架,远看像铺天盖地地倒过来。
呵,这么大的十字架,在为谁祈祷?
山对面就是温泉公寓。
骑士骑着紫铜色的俊马,这造型被架在黑色花岗岩砌的高台上,傲视对面山尖上的十字架。
呵,真正奇妙的组合。
大厅里香香的,一圈罗马柱绕着大型的沙盘,在窿顶处,是粉饰的欧洲中世纪著名雕像,裸着的男神,飞在半空的蜷着金毛的孩童,丰满的女神。
中国的房地产业,把中外文化生搬硬套,拿来做遮羞布。
见怪不怪。
涓若……
涓若……
颜涓若抬头四顾,听到了有人在喊他。但又不相信,这里,谁会喊他?
朱绣跳了出来。
突然出现在颜涓若面前。
仿佛比肩。
颜涓若仿佛第一次知道朱绣竟是这么高。
两个人面对面,视线平视。
可能是冷惠过于小巧了吧,江洲的女人也过于小巧了吧,突然出现一个大个子的京妞,感觉非比寻常。
“你来这里做什么?”两个人异口同声地问。
“我买了我房子呀,我们的爱巢……”朱绣热情地说。
“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来江洲为什么不告诉我,来这里看房子,也没有让我知道,说吧,什么意思,有几层意思?”
看房的人寥寥无几。
整个春季都是淡季,穹窿山坍方后,江洲的房子销售直接到了冰点。
但价格却不降反升。
好吧。
朱绣拉过颜涓若,在一张真皮大沙发上坐下来:“涓若大哥,这不是小人常戚戚吗?我怕自己说来江洲,告诉你后,你会告诉晏瞳。她刚来过江洲,你说说,你说说我俩见面多尴尬……”
颜涓若淡笑:“知道不要脸了吧,冒充姐姐,抢她的男人,不过,好像现在还在故伎重演……”
“臭美吧!”朱绣爱的勇敢。颜涓若好这一口,所有绕着圈的,婉约的,暧昧不明朗的,他都司得参与。
而像朱绣这样凌厉果敢风格的,稍稍能打动他。
“走吧,看看房子去。”
“我把物管费缴了,然后呢,房子是精装修,我得找人来改造改造……”
“改造,你还真找算住下来啊,尼泊尔大生意不做啦?拉萨的连锁门市不开啦,还有,江洲能够做什么?”
“你错了,江洲现在这样,我对把它打造成旅游为支柱产业更有信心了,全域旅游你知道吧?”
“那,拉萨的生意不做啦?”颜涓若对拉萨有着莫名的怀念。
“我找了一个职业经理人,她在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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