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解释了去处,当然说明了去向便是交代醉闲莫忘去膳堂喝药。因为不知道他何时起身,所以净离也不好叫小弟子送来。他说要吃什么他自己做主,但切忌辛辣之物。
醉闲嘟囔了一句:“本尊又不是小娃娃,小和尚你照顾好自己别老放血就是,瞎操心。”
话是这样说着,左首大人还是弯着眉眼将纸条塞进了袖子里。乖乖的先去喝了药,又找了点血喝后已经是晌午时分了。春日的太阳便是在大中午也只能说是和曦。
醉闲一路晃晃悠悠的走到净离所说的济和堂门口,再普通不过的一间小小药堂,门口竖着一块金色的招牌,上书“济和堂”三字。堂中两个妇人装扮的女子正在取药,一个小二对着药单在一排排整整齐齐的格子中寻找到准确的药名称量仔细后包好交给前头的那个妇人。
还有三四个病人正在排队问诊,醉闲目光微移,刚一看到端坐在门边正在为一老妇人按脉问诊的净离,就被一群突兀的冲进他视线里的人阻隔了目光。
一帮人拥护着最中间的一架简易担架,醉闲不大乐意的往后退让了几步,闻到了一阵浓郁的血腥味,却看不到受伤的人。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大汉着急的喊着:“禅师,禅师,您快来看看老郑,他被捕兽夹给夹住了!”
净离闻言抬头,一群人就从门口涌了进来,为首的是一个姓朱的猎户,他招呼这后头几个来帮忙的乡亲小心的将担架放下。后头几个在排队的病人也主动的往后退了退让出地方来给他们。四处有人聚过来,人与人凑在一起小声的议论着,小小药堂瞬间嘈杂起来。
担架被平稳的放在地上后,醉闲才看清楚了上头的人。是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只是此刻他躺在担架上一动不动,面色惨白,唇色发青,显然是流血过多所致。
醉闲慢悠悠的晃荡两步跨过门槛,发现血是从这大汉的脚上落下的。一个捕猎大型禽兽的捕兽夹恰好咬住了那大汉的左腿,血不停的往外流,粗布裤子上鲜血淋漓。捕兽夹上的齿痕深深的镶入血肉中,看样子跟要绞断这大汉的脚似的。
“禅师,你看老郑这脚上的,这可这么办呐。他家四口人可就靠他一个人顶着,这,他这腿还救得回来吗?”朱猎户急的满头都是汗,看着净离走到郑姓大汉查看伤口,忍不住问道。
担架上的人净离也认得,与朱姓大汉一样是城北的猎户,两个人十分要好,时常一同出猎,只是......
净离眉峰微蹙,道:“夹子用力太大,伤口太深,出血太多,若不立即止血将伤及性命。但,夹子边沿出已经生锈,原该是废弃之物,便是踩上也不会咬合,如今咬合便卡死在血肉里。想要取出除非锯断又或者大力拉开。”
朱猎户一听连忙道:“禅师不行啊,这夹子锈死了实在打不开啊。你看先止血,先止血行不行?”
旁边的人也都纷纷表示先将人血给至了。
净离摇了摇头,“连接处是坏了,可咬合出还有用,若不立刻将夹子取出,郑施主的脚就保不住了。”
“什么?禅师,你想想法子吧。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硬要拉着他往深山里钻,怎么就摊上这事儿了呢?禅师,老郑家就他一个男人,他上有老娘下头媳妇女儿,他要是出事了那......”
“废话那么多,磨磨唧唧有个什么用处。”醉闲看那小和尚边听着大汉喋喋不休的自责之语,边自己上手检查捕兽夹要弄机关沾染了一手鲜血,忍不住开口道。
他这一出声,吸引了将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郑猎户身上的围观之人的目光。醉闲在外总是罩上两个障眼法,于是看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个姿容俊美的普通纨绔子弟。及腰长发高冠束起,绫罗绸缎玉佩叮当,长身玉立却略有点瘦弱的年轻公子哥。
而看在净离的眼中便是红眸夺目,一头及膝长发毫无拘束的飘散在空气中有如一匹无双的丝绸的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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