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骊歌起身,指了下花朵根部:“挖开。”
“啊?”白霜不解,君尘生也很意外地看着严肃的人。
江骊歌在他们眼中,一直是一位温和有礼的医师。
在白霜眼里可能还要多一点精明狡猾。
但从来不是严肃到甚至严厉的。
江骊歌挑眉,语气平淡:“挖开你就知道,为什么这花会叫生死花。”
白霜看了看成片摇曳的花朵。妖艳血色,幽幽香气。他不禁打了个寒战,摸摸手臂:“这花……”
“诡异吗?”江骊歌幽幽道。他神色有些不对劲,原本的温和却疏离的感觉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锐利冷漠。
还有杀气。
很强的杀气。
他沉浸在了自己的回忆中。尽管那些回忆已然很久不曾被主人注意,但当被唤醒的时候,依旧清晰如昨日。
强烈的辐射,什么都没有的末日,想要活下去,只能掠夺。
掠夺食物,掠夺居所,掠夺生命。
当食物所剩无几,人,被摆上了人的食谱。
人吃人成了理所当然的法则,不愿遵守法则的人挣扎求生。
不敢相信别人,不能相信别人,鸟儿成了他最好的伙伴。
付出的信任给错了人,那种末日里疯狂生长的花被他最信任的同伴培养,种进了他的身体。
江骊歌微微蹙眉,右手紧紧捂住胸口,那里的妖艳花纹似乎在发烫。
有人伸手过来,擦去了他额上的汗珠。微凉的手指擦过皮肤,将江骊歌从回忆中惊醒。
他下意识捉住了那只手,原本温润的眼眸里还有未散去的锐利杀气。
君尘生静静看着他,冰冷的男子身上有着不易察觉的沉静。他没有抽回手,只是看着江骊歌的眸中光彩变换,从茫然的麻木到清醒的平静。
江骊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切都过去了。他告诉自己,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视线划过手中捉着的手的指尖,那里还沾着一滴水珠。他垂眸,死死捂在胸口的手垂下。
真的,过去了吗?
“阿生……”白霜转头,声音戛然而止。
他这个大活人还在这呢!能不能别这么旁若无人的“含情脉脉”地凝视啊!这小手牵的,挺自然啊!
白霜想,还是央柳好,从来不会这么无视他。
江骊歌彻底回神了,有些尴尬地将君尘生的手放下。就算不再是末世,那场灾难还是在他的骨子里固执地留下了痕迹。
在江骊歌无意识的情况下,本能会让他尽量避免和他人的过于亲密的接触。但江骊歌也明白,这点本能在君尘生面前不算什么。
所以他能捉住君尘生的手,是建立在君尘生不反抗的前提下。
温暖的温度远离,君尘生的手指动了动,没有多余的动作。
还不是时候。他想。
至于是什么时候,为什么不是时候,他不知道。至少,现在不知道。
江骊歌很有趣。君尘生看着那个白衣如仙的人走到白霜身边。
明明是悬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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