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并警告庄泽晚上睡觉时不要再开窗。
可这一会,房间特别闷。
“出去走走。去不去?”庄泽问。
孙旺财点头。
庄泽换上鞋,在t恤外套了个夹克,拿着钥匙手机钱包,和孙旺财一同出了门。
路过舞台旁的小窗户时,庄泽看见炫酷老头正在听广播。
有依依呀呀的女声。
白毛女。
庄泽小学时,有一段时间,音乐课上都是样板戏品鉴。这出白毛女,他们那一届的学生都听到想吐。
炫酷老头听见有人下楼,看见是庄泽和孙旺财,瞥了一眼,从抽屉里翻出个手电筒,递了过来。
如果丽都旅馆是皇朝,那炫酷老头这一动作就是皇恩浩荡了。
庄泽接过手电筒,连着说了几句谢谢。
炫酷老头话不多,但心细。
实打实的疼人,对人好。
三喜说,炫酷老头一个月有两千块的退休金,钱都用来养她们姐妹俩了,自己从来不讲吃穿,几年都不带买件新衣服的。
就算对着房客,也是不坑不占,能照顾就照顾。
哪天庄泽和孙旺财回来晚了,炫酷老头还给他俩留甜汤喝。
庄泽和孙旺财,在无人的小道上晃晃悠悠,不自觉在往海边走。
接近凌晨。四处无人。只有海风和延绵不断的波浪声。
哗啦——哗啦——
“我——”庄泽开口,又极快否定,“问这也没有用。…反正都死了。”
“生死在天。”孙旺财说。
那个被烧死的怪物,如果不是那天来讨饭的猴子,就是她的同伴之一。庄泽一开始在想这么一个问题:如果他那天把猴子给养了,这猴子是不是就不会死?
他给的答案是,他压根不会养那个猴子。
他是有善心,但从不会多余。
可多少还是有些内疚。
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心里却难过。
就像画像少女,即便和他无关,他还是,会有些难过。
就像看客所留的眼泪那般,总是转头就忘。
庄泽和孙旺财不自觉又来到了BRT车站。庄泽坐在椅凳上,孙旺财趴在他脚边。
BRT车站旁的公路延伸到很远之外的地方,路旁的路灯渐行渐远,最后变成一个细小的光点。
没有车,没有路人,对面的沙滩连同大海,都是空旷的。
他裹着夹克衫,坐了片刻,觉得冷,想要回去。刚起身,听到孙旺财说:“那边有人。”
于是他看见,不远处的沙滩上,有个人影,正蹲在地上不知在干嘛。说“人影”也不准确,因为那玩意儿的背上,比正常人多了那么一块。
“驼背的乞丐和海底人,哪个可能性更大点?”庄泽讷讷问。
驼背乞丐没什么吸引力。海底人的话,任谁的第一直觉应该都是“我了个草快跑啊玩命啊”,反正绝对不会是什么进行友好的文化交流活动。
孙旺财不屑于和人类比较视力,它闻到了某种烧焦的气味,站起身往那边走,说:“他们在埋东西,下午被烧死的那只。”
差点细软跑的庄泽只得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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