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我呀。”成风推开她的窗子,露出一张大脸。
其实成风长的很是俊俏,只是他不事装扮。又整日在谷中捉猫斗狗,头发杂乱的跟鸡窝似的,旁人瞧看不见他出色的外貌了。
“三师兄,你每日这般闲散无事,万一哪日师父考校功课,你要如何过关,免被驱逐?”
修元门下的弟子均要求严格,隔三差五便要被考校一番。那些眼看着不如他人,没什么用途的,便逐出师门,让他自身自灭。成风前一世明明是弟子中的佼佼者,如今成了这般,难不成是她重生一遭,引出了蝴蝶效应?
“没事的。”成风毫不在意,还掏出一个油纸包好的物件,在沈卓面前晃了晃。“烤鸡,吃不吃?”
沈卓叹了口气,将包袱收在一边,出了房门。
成风见她出来,将烤鸡撕成了两半,仔细比较了一番,将稍大的那半让给了沈卓。
“阿卓,你觉不觉得这谷里的日子很无聊啊?”
“有点。”岂止是无聊,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沈卓心里恨意翻涌,别无其他。
师兄师姐都是师父的好徒儿,在师父的师道义礼的教导下,生生成了他的傀儡。师父的一言一行皆为典范,无可辩驳。
她这般背弃师门,算罪大恶极。便个个轮番上阵,说她为天道不容,该下十八层地狱。
不过修元这般无德,没了天君之助,妄想飞升成仙,怕是要等到猴年马月。所以他极度重视这次机会,用尽了一切手段。
“我想出谷去历练一番,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小师妹你最机灵,你帮我像个办法呗。”
吃了人的嘴短,沈卓一口鸡肉哽在喉管里。
成风曾是师兄师姐中唯一一个极力劝阻师父,企图让他回心转意的。却被关进了谷中地牢,再也没能出来。
这样乌烟瘴气的师门,不待也罢。成风这般性格,实在不宜继续受修元荼毒。
“出谷,这也太难了吧,师父能放你出去吗?”沈卓咬着鸡腿,说话含糊不清。
“可我不想待在这了。”成风一向是嬉皮笑脸,如今竟露出些许忧伤。
“为何?”
“我觉得师父的理念与我相悖,我不知谁对谁错,我想去世间摸索一番。”成风抬头盯着天上变幻莫测的云层,话锋一转,“阿卓你也同我一块出去吧,不然你日日待在谷中,这辈子怕是嫁不出去了。”
沈卓斜睨了他一眼,“师兄说的有理。”
*
出谷想征得修元的同意,其实也不难,往他的弱点上戳两下,给他足够的诱惑力,不怕他不应。而且沈卓跟成风都不是他所中意的徒儿,平日里不怎么受重视,修元的事也不会交到他们手上,想来,会稍微容易一些。
修元这个人,弱点很明显,他口中所谓的救济苍生,大道佛理,不过是想助自己摆脱凡身肉体。
沈卓将说辞编的滚瓜烂熟,便拉上成风一块去找修元。
“待会我说话,你可千万不要插嘴。若师父指名问你,你便照我教给你的说。”
“行,我听你的。”成风点头如捣蒜。
“师父此时可有空,徒儿有事相找师父禀报。”修元虽说挂心修道,但凡人七情六欲他几乎占了个遍。一边修行,一边还要享受凡尘种种。沈卓冷眼瞧着修元的院落,伸手叩门。
不多时,便有一小童过来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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