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选村长就像赌博（2 / 2）

见我泪眼朦胧的样子，她开门见山道：“你也别怪你父亲发火，你说你好好的老师不当，去选什么村长？如果做人像运祥子那样滑还说有点用，可你这副老实巴交的样子，又是个女孩子，一点用都没有——不仅什么捞不着，还会被人家背后给骂死！”

“老妈，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学得滑一点的，我当上村长之后也会跟上面要钱去，就说我们村要修马路啊盖烤烟房建猪舍什么的…反正能要的我都尽量去要。”我说道，“老妈，不是我不想当老师，而是你看当老师一个月死工资就那么点钱，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还清家里的债，又要什么时候才能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等我爬到校长？教育局局长？那你要等到百年后都不一定！而当了村长，捞一点，三年下来，像运祥叔，不随便二三十万？而且，现在国家正在大力号召建设新农村，如果我把我们村搞好了，搞得像华西村那样全国知名，我肯定会被上级提拔到乡里甚至是县里任个一官半职什么的！”

…

没想到母亲真被我说动了，听了我这番话，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好是好，可是这选个官得先砸不少钱，咱们哪有钱？”

“大概需要多少钱？”我虽然知道要砸不少钱，但具体的倒真没问过。

“这个你算算也就大概知道了。”母亲说完开始算给我看，“你看咱们村大概是80户人家，按照一户一个老人、一对公婆我们那把夫妻叫做公婆和一个孩子来大概的估算，18岁以上的至少在2400个以上，再加上很多18岁了但还没分家的，还有家里不止一个老人的，我觉得2800左右差不多！也就是大概有2800张票。你要确保当选，选票一定要过半，所以必须有40户人家支持，一户给两桶花生油，一桶那种金龙鱼的花生油大概是60块钱一桶，两桶就是120块钱，40户就是4800块钱；一半的选票，也就是大概1400张，一张给30块钱，1400张就是42000块钱，还要请乡镇府那帮人吃一点什么的，七七八八的总共加起来大概就是5万块钱左右的样子！”

啊！5万！我觉得5千块对我们家来说都是个天文数字！

“去借。”我想了想说道。

“还借，都借遍了，还好意思借？”

我挠了挠耳根，想了想，“诶，要不去信用贷？”

“首先你这用来选官的谁会贷你！”母亲摇摇头，“其次，没人给咱们担保，不会贷给你的。”

“那怎么办？”

我陷入了沉思。

“我看霞子，咱们还是算了吧。再说了，钱砸下去，你还不一定就能当上！”母亲突然又想放弃了，劝我道，“5万块钱啊！要是打水漂了，那我们家这辈子估计真再也爬不起来了…”

说真的，选村长就像赌博，押错了方向，那可是血本无归。5万，这么多钱，我也有点怕。

要是我还能回去当老师，我会毫不犹豫回去。可问题是，我再也回不去了。当上村长，是我唯一的一条路。

“老妈，你先出去一下，我再想想，看看还能有什么办法。”

等老妈出去之后，躺在床上，开始在脑海里翻动那一个个的可能借钱给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