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顾术干笑起来,一双浑浊的眼变得有些可怖,“人命关天,要得便是这人命关天。姜家寻草株蟒闹得沸沸扬扬,可你们还真是白跑一趟,草株蟒早就献给太后娘娘,等姜家得了这草株蟒,为太后娘娘效力,这陈国迟早要变天。”
顾辞因他一席话浑身变得冰冷,通红着眼瞪着顾术,声音沙哑,“事到如今,你还不知悔改。”
“该悔改的是你,”顾术怒吼着,“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再和上官家这小子混在一起,他日我也救不了你。”
顾辞绝望着摇头,对顾术再不抱任何希望,拉着上官青潋的手,哽咽道,“我们走。”
“你敢走出这个大门,往后休怪我不顾父女情意。”顾术喝住她。
父女情意,可笑至极,顾辞突然很想大笑,却怎么也扬不起嘴角。
她用力闭了闭眼,抓着上官青潋的手渐渐收紧,艰难而坚定的,“你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女儿,往后,你我父女恩断义绝。”
话落,不再等顾术开口,顾辞决绝的拉着上官青潋出了大堂,一路走得稳健,行过的侍者见她满面冰霜,纷纷低头不敢再看。
每走一步,顾辞觉得是踩在刀刃上,疼得她想要喊出来,可喉咙口却像被封住,一丝一毫的声音都发不出。
上官青潋一直沉默的跟在她身后,等出了顾府大门,顾辞脚步渐渐变慢下来,走到马车旁便不再向前行,垂着头僵在原地,任凭刺骨的寒风打在她身上,一动不动,但她握着上官青潋的手却紧得不能松开半分,微微抖着,好像这是她最后唯一能支撑的地方,怎么都不肯松手。
上官青潋伸出左手从背后将她揽进怀里,替她挡去一些风雪,也不言语,就这样抱着她。
两人在冰天雪地里站着,直到鞋袜尽湿,双脚冻得没有知觉,还是未分开。
从顾辞说出那一句话后,她唯一的想法便是逃离,过了年她就二十二了,她在心里当成父亲二十二年的那个人,在今日便要隔断这血浓于水的亲情。
何其难何其痛,剔骨去肉,抽血为河。
被上官青潋扶上马车,她怔怔的坐着,看上官青潋替她脱去鞋袜,然后裹上被褥,又拿了汤婆子在手中,被冻僵的四肢才慢慢有了知觉。
不知道是不是暖和的缘故,好像冻在眼里的泪水突然之间便控制不住的絮絮而落。
她痛苦的呢喃着,“青潋.......”
上官青潋便把她搂入怀里,应着,“我在。”
她又喃,“青潋。”
“我在......”
顾辞说一句,上官青潋便应一句,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将顾辞搂得更紧。
“我在,无论如何,我都在。”
散在风雪里。
☆、那便不要醒了吧
无雪有风,鹿都姜家。
屋子里梨花雕木床上躺着不省人事的姜尤,顾辞面色如霜紧抿着唇看着姜尤,往日与他的往来历历在目,如今他却了无生气的躺在自己面前,心中涌起层层酸涩。
同姜余说过草株蟒在戚后手中,屋子里便陷入了一种近乎绝望的死寂,无人再言语,脸上都是凄然的神色。
一面是国家大义,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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