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去,拿这个,给我沾些水来。”
晏夕让她拿的,是她昨日换下的里衣上撕下的,一块还算干净的白布。
见晏夕如此,阮阮知道这一页是揭过了,麻溜的干活,还一直甜甜笑着,带着讨好,也是真心。
把布递给晏夕后,阮阮还自觉的转过去准备吃的和水,直到后面没动静了才转过来,将准备好的东西拿过去。
晏夕对阮阮如此有眼力很是满意,把擦过脸和身体的布随手一扔,白布已然染了不少血渍,皱皱巴巴的一团,红的黑的,就是看不出白色。
阮阮见了面上倒是没什么反应,只心里微微一缩,这血,本该我来流的。
晏夕接过食物,抬眼看见阮阮有些灰扑扑的脸,终于想起来这姑娘已有几日未曾梳洗,随手又从那件衣服上撕了一块干净的,“你也擦一擦”。
“诶!”,阮阮笑得更是欢喜,姐姐果然对自己还是很好的。
晏夕虽然话不多,但对着阮阮也算是耐心宽容,和煦温柔,两人时不时说说话,其余时各发各的呆,各想各的事,各打各的坐,各睡各的觉,也是和谐。
在山洞里过了五天这样的日子,两人之间又熟悉了几分,晏夕的伤也似乎好了一些,她们开始讨论离开的事了。
“姐姐,我们怎么出去啊?”抱着膝头,阮阮一双溜溜的大眼看着晏夕,此时的她,俨然已经开始依赖,开始相信。
晏夕只是摸了摸她的头,顺手摘下了她头上的枯萎了大半的梦九萝,拿在手中慢慢转着,漫不经心,又意味深长,“时机未到。”
时机么……
两人静默无言,无声的缱绻,明明是阴冷的山洞里,却生出一股脉脉温情,仿若时光停留,只为记下这一刻的岁月静好。
可是,这样的静谧没有维持多久。
突然,晏夕手里的梦九萝有了动静,花蕊吐出的淡紫,瞬间枯萎的花朵,皆化作了烟尘散去。
两人见状皆是神色一变,四目相对,眼里皆是震惊,阮阮更是一眼可见的担忧,原本看上去该是还有几天的,此时散了,是好是坏?
梦九萝是一种灵性的花,花开最美,花落也血性,深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奉还’的道理。
她的九萝梦境实际上只是一种濒死的报复,对摘下自己的人的报复,一梦只对一人,带着同归于尽的决心,梦渐深,花渐萎,梦终,人死,花去,不留痕迹。
可是,再厉害的人也有敌手,再完美的梦境也有人逃脱,是以,梦九萝的消散,可能是梦终,也可能,是梦醒。
而梦九萝的解药,也正是她自身,一花入一梦,一花解一人,想要管图苏醒,其实只需服下阮阮头上那朵梦九萝,可如今,梦九萝已去,那么管图呢?
他是死了,还是醒了?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了一点,昨天头痛欲裂太难受了匆匆就上传了,不好意思。
旧文完结,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绕道
《谁家侍郎足风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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