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教训。
林礼不是没有自闭过,可他养成一种本领,叫做自我治愈。
从湄公河往上,绕过西双版纳,通向沿海地区的道途中,一家人止住脚步,就此生根。
林礼改过姓,他继父才姓林,而他生父姓周。
他其实是周礼。
他又在写信,落笔有神,用的是小楷信笺,一笔一画,水墨晕染。他眉目间凝住的时光,全然流动到手下,手腕微微移动,三行字句落于纸上。
“已开始,”
“近日繁忙,”
“勿再来信。”
笔落,将信纸装进信封。
表意不明,什么已开始?近日在忙什么?又为什么不要对方的来信?
看来,只有写信人和收信人知道。
这是个信封就要被淘汰的时代,林礼却仍然在使用着它,只有一个可能,收信人没有任何通讯设备。
再推以延伸,收信人生活在无信号覆盖地带,高空,深海,亦或是地下数十米。
万事的凑巧有偶然也有必然。杨彦青的那列队伍不正在地下数十米的地道中?
林礼不羁思索,关了灯,置身于黑暗中。所谓暗中保护,不是需要肤色上的深黑,而是一个人褪去一切七情六欲,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观照自己,保护自己。所以从始至终,保护的就不会是其他人。
而这七情六欲并不是说走就走,林礼要输在上面了。他的忍辱浮沉,确切的说,输在了一个叫做杨梣音的女人上。
他辞了医院的工作。这个消息像是场紧急流感,传遍整座南方小山城。
他唯一一次的失败,很难让人不联想到他此次辞职的动机。
小韩整日以泪洗面,在林礼过去的办公室门前不停的徘徊,拨打林礼对外的官方电话,却被移动客服提示,该号码不存在。而她却没有他的私人电话。
她心里痛苦极了,林礼的圣洁此刻被人们泼上恶意的脏水,入眼处,无一不是正在窃窃私耳的人们。
可以说,林礼的价值要被山城人重新估量了。
自那个手术后,无人再见过他,除了梣音。
所以,是无人能懂他,或者说,他没给别人机会。可他,给了她机会,她不要,她狠狠拒绝。
林礼深陷的眼窝,在晦暗不明的镜片下显得疲惫不堪。他发间掺杂的白发,从不多到不少。
他虽然未到而立之年,可心啊,却在慢慢变老。
他不会再是那个刘莘老屋外,被阳光穿透耳翼的书生模样的男人。
他是黑夜也贯穿不了的男人。他有他的难言之隐,他所有悲欢,无人诉说。
点起一根烟,静静享受从唇齿间飘进咽喉深处的烟草气息。他迷醉一时,却把吸食两三口的烟捻灭。
从左脚地柜处轻轻拉开一节抽屉,里面码放着整齐的白色纸包。四四十六,内里是粉末状的罂粟花精华所在。
卷起一根,抽了起来。
空气中的烟雾,像是静止了一般,在他周身环绕。此时无风,他被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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