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让你起来。”异族男人嗓音浑暗,可偏生毫无起伏。不是要求,而是命令。
盐商悲戚地爬向亓官阙,面容上看得出来,都是哀求和告饶。亓官阙这人,从来都不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他只会以血还债,这一准则而已。
抵上趴着的这个渣滓,于亓官阙而言,已经不可被称之为人,是极度碍亓官阙眼的存在。
不想听到男人发出的丁点声音,亓官阙略躬下背,长臂一伸,就扣住男人下颚,在一声脆响中,卸掉了男人下颚。
男人又一声惨叫,亓官阙直立回身,那边男人的小妾遵循亓官阙的意思,拿来了纸和笔,亓官阙当即示意男人将自己犯下的罪责全部都自行书写下来。被卸掉下巴的盐商无法说话,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由于疼痛,眼眶里开始有泪水往面庞下坠。脸孔扭曲着,丑陋到了极致,叫人看了都心生厌弃。
门外已经解决掉所有家宅护卫的乌禅返回屋里,听闻亓官阙忽然提的要求,这才恍然,亓官阙原来是这个这算。
在绝对的强力逼迫下,盐商将派人杀害盗贼、以及如何同窃贼的同伙,栽赃嫁祸亓官阙一事,在纸张上叙述得一清二楚。
等一切都写完,亓官阙朝乌禅打了个眼神,乌禅心领神会,走上前,掏出短刀,将盐商手指割裂,强拽着盐商的手,摁在了纸张上,留下数个醒目的血指印。
之后,乌禅在亓官阙的示意下,扯碎了床帘,将盐商捆了起来,直接一把扛上肩膀,从盐商家宅出来,下一个去的地方,是官府衙门。
衙门漆红的大门紧闭,左右两边各一面孔凶残的猛兽石像。
乌禅两臂一提一甩,盐商摔在了铁门正中,这一下,乌禅没手下留情,把盐商给摔得当场痛昏过去。
走上台阶,走近到盐商斜躺地上的躯体旁,乌禅把手里拿的罪证卡在盐商身上。
“首领,都弄好了。”乌禅对亓官阙道。
亓官阙仰头,看了眼上方的天色。
“大概什么时辰?”
乌禅隐约记起,刚才听到打更的,于是道:“约莫子时。”
“去客栈。”亓官阙迈开长腿。
“是去拿我们购置的物品,可要是那些东西被官府的人收缴了怎么办?”乌禅担心着这一点。
“那就让他们全部都吐出来。”亓官阙说到这里,眼眸陡然一缩,目光锋利得像是能将这个浓郁的黑夜都给刺穿一般。
许家老宅,许从一同亓官灵在他的寝屋内,亓官灵来自塞外,不似中原女子般,在意太多繁文缛节,何况她早同许从一互定终身,只是尚缺一个明面上的仪式而已。
加上不久,他们就将携手离开,自然无惧其他。
许从一让仆从烧了开水,没让人继续服侍,自己给亓官灵倒水。
“一路过来,肯定口渴了,先喝点水。”许从一将装满水的杯子递向亓官灵,什么都没问,等着亓官灵自己说。
“我不是一个人来的。”亓官灵打开话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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