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天都表白的喜欢,也让楚歌无措可施了。
每个清晨与深夜的早安与晚安,时时刻刻一低头就能看到的陪伴,对于一个无家可归、无处可去、无亲可投的半大少年来说,会有多么的温暖。
假如他真的只是一个落魄失忆的少年,可能就真的义无反顾的陷进去了。
何况眼下,他的记忆节点定格在第一次跳水醒来的那一刻,在他“残存”的记忆里,他们一起从罗谌的手里逃出,患难相依。
他的精神被罗谌残忍的爿作两片,除却依稀的细丝,几乎要完全断裂。
小戒指无数次被罗谌浸泡入特殊的溶液中,一度黯淡到几乎消碎。
他们一同吃了数不尽的苦头,熬过了看不清的黑暗。小戒指因为帮他切割窗锁而沉睡,又因为他的刺激而清醒。这实在是一段无法消磨的友谊,抛去后来为这段关系添加的暧昧色彩,他们最起码应该是朋友。
他竭力的扮演着自己的角色,他没办法说重话。
他扮演着失忆少年,戒指小心翼翼扮演着被囚禁的碎片,之前的身份被不约而同的抛弃,只存留眼下最简单也最真实的一个。
有一天,楚歌听着“晚安”入睡的时候,意识已经模模糊糊,却有些恍惚的觉得不对。
他似乎自己给自己画了一个怪圈,被囿在怪圈的规则之内,无论如何都没有办法挣脱。
而他连打破这个怪圈的机会都没有。
他已经陷入了深处,无可自拔。
.
太阳照常升起,生活归往寻常。
墙上的日历,八月的最后一页被撕掉的时候,九月到来了。
早晨的小径上,响起来孩子们嬉笑打闹的声音,他们一个一个背着书包,结伴朝前走去。
楚歌坐在门口的长条凳上晒太阳,望着蹦蹦跳跳远去的背影们,感叹年轻真好。
他闭着眼睛,过了会儿却感觉到了一阵阴影,睁开眼睛后,才发现是刀疤脸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他。
楚歌有一点奇怪,然后就看到刀疤脸搓了搓手掌,憋了半天,终于大着嗓门儿说:“……你想去上学吗?”
没想到是这个走向,楚歌“啊”了一声。
刀疤脸早就从他一连串的不知道里打探出来了他从没有上过学读过书,越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你可以和他们一起去读书,这镇上还有一所初级学校的。”
.
楚歌茫然的问系统:“初级学校是什么?”
系统说:“九年义务制教育的前六年,去吗?”
楚歌脑子虽然很久不用都快生锈了,也知道义务教育的前六年是什么。那都是一群小萝卜头小豆丁学习的地方,他有一点生气:“你真当我是三岁啊。”
系统安详地回答他:“你傻了啊,三岁上的是幼儿园。”
楚歌:“………………”
竟然无法反驳。
他望着远去的豆丁们,生无可恋地说:“不去了。”
刀疤脸没有想到他会拒绝,有一点惊诧,还想劝说他。
楚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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