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写着字,杭朝义看了一会儿,终于冷静了下来,心情却越发沉重。
纸片上详尽的写了秦始皇的一生,是肖腾的笔记。
这位父亲在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内同时做出了送儿子填补历史和写完他儿子一生的决定,实在想象不出彼时彼刻会是什么心情。
他小心的收起了纸片,摸摸肖一凡的头,勉强笑道:“我还没给你俩介绍过吧,来,凡凡,这是鹤唳,我们万能的向导姐姐。”
“嗨~”鹤唳张开五指挥手。
肖一凡很礼貌的叫:“鹤唳姐姐好。”
“这是我同事肖腾的儿子,肖一凡。”
“肖,腾~”鹤唳眼珠一转,“我见过诶!”
“你见过?”杭朝义一回想,有些尴尬,“哦对,会上……额,他这个人脾气有点急,其实很好的,你别挂心上。”肖腾曾在会上拍桌子吼鹤唳,当时部长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鹤唳就记住了。
“哈哈哈,他肯定想不到现世报来得这么快。”鹤唳朝着肖一凡舔嘴唇,“他的小宝贝儿会落在我手上。”
“呵呵。”杭朝义擦汗,强颜欢笑,“你别看他是他儿子,凡凡可是个小天才,比他爹强多了,打小就聪明,古文字天赋惊人,帮他爹完成了一个很有影响力的甲骨文研究论文,算是社科类国家级论文署名作者中年龄最小的了,当时首都大学的社科院就放话,只要他长大不太残,他们就要他。”
鹤唳玩弄着她啃干净的骨头:“我书读的少,但他有天赋的是甲骨文……好像对现在来说,也算文言文了吧……”
“……我会教他的!再说,以后文字还是他授意统一的,放眼七国,我俩最有文化!”
鹤唳瞪大眼,指着肖一凡:“我还不如他吗?”
“你在这连甲骨文都不认得!”
鹤唳转头找秦始皇的尸体哭诉:“大大!我不发威别人当我kitty猫了!你评评理啦!”
杭朝义立马想起她倒挂金钩时那副温柔到诡异的表情,寒毛一竖:“好了好了,晚上应该没什么人来,我们商量一下接下去怎么办!”
鹤唳却站起来:“那我出去晃晃。”
“啊?你不一起?”
鹤唳弹了下胸前挂着的竹筒,笑嘻嘻的:“我只要干掉另一个就行了,别的我可不爱管。”
杭朝义这才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真的还有一个。”
“对啊,还有一个,在西面。”鹤唳耸耸肩,“哎呀,这烟熏得眼睛疼。”她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
留下杭朝义和肖一凡面面相觑。
“杭叔叔……鹤唳姐姐……”肖一凡说不出来,他又看向一旁的尸体,眼睛里还是有点害怕。
没了外人,杭朝义看着肖一凡,强压下去的悲伤又涌上来,小孩儿还是以前常来研究所玩时的样子,瘦瘦的,脸上白白净净,单眼皮,直鼻梁,他长相随了妈,秀秀气气的,只是原本毛茸茸的头发戴了个满是长发的假发套,有些违和,穿着一身说不上哪里怪的这个时代的粗布衣服,鼻子冻得红彤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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