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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拿出宝镜，对着她的眼睛猛地照去，一道电光将她双眼取下。闻嗡一声惨叫，筋脉尽断，她明白了，这根本不是渡劫，这是残忍的谋杀。

四个神仙联手放出三昧真火，一团烈火冲开黑云，将闻嗡点燃。随后一股金光压来，砰一下闻嗡被五马分尸，手脚从身体里飞出，一个躯干从万丈高空栽下。空中如同流星坠落，万里火光照耀。

青小乖和文初心他们赶快冲过去。只见一个没有手脚，只剩一副骨架的身躯上还有一个头在蠕动，她的眼睛被挖出来，满脸都是血。看他们如此残忍，青小乖都下不去手报仇了。这时天空一阵哈哈大笑，四个神仙现出，然后慢慢消失。

文初心愤怒极了，她对着上天骂道：“这叫渡劫吗？这是杀人！卑鄙无耻！”青小乖也怒了，没想到堂堂四位神仙竟然用这种手段将一个渴望成人的妖怪折磨致死。

文初心蹲下去，只见白骨上一个残缺不全的头还在动着，脑袋上裂开，真气消散，双眼流血，五官已经不能辨认了。她的手脚早被撕烂，抛到地上被猎狗豺狼吃了。

闻嗡是渡劫中下场最惨的一个妖怪，从古到今从未有过。文初心心头一颤，她捂着脸哭了，她啜泣地说：“为何还要渡劫，就做一辈子的妖怪不好吗？明知道渡不过为何还要抗争？”

闻嗡还能说话，她眼睛里的血滴到地上，用微弱的气息说：“我不认命，我死也要对抗上天！我可以卑微，但我不能懦弱！”青小乖也被感动了，同样作为异类，怎能不兔死狐悲？

皇甫寂然也看着她，虽然作为公牛不能说话，但皇甫寂然自己经历过渡劫，他知道那种雷劈电打、火烧刀割的痛苦。那种在绝望中寻找希望，那种一次次试图改变自己命运，却总是一次次失败的心痛和无奈。是的，我们可以卑微，但不可以平凡，更不可以懦弱。

整个人间的妖怪禽兽都在以自己的方式挑战着上天，挑战着命运。现在皇甫寂然和文初心也是如此，成了人仍然在不屈不挠地对抗上天。暴力不可怕，因为民不畏死；命运不可屈，因为天总会亮；卑微不可轻，因为心有自由；失败不可辱，因为敢于抗争。

闻嗡说：“文初心，你丈夫的毒解了吗？”

文初心点点头说：“解了！”

闻嗡说：“我太自私了，利用了你们，当初真该把你们的毒解了。”文初心说：“你不必内疚，皇甫寂然不仅解了毒，还脱胎换骨成人了。”

闻嗡哦一声，痛苦地说：“青小乖也来了，我害死了他祖母，还有蝴蝶姑娘等等，今日死有余辜。”

青小乖低头不语，文初心啜泣地说：“你已经得到惩罚了，不必再愧疚了！”

闻嗡点点头，她说：“没有成仙未必都是坏人，成了仙未必都是好人。那个南海神君比我们都坏，我今日惨死就是她安排的。现在你们要帮我除掉她，也算是为我们畜生界除害！”

青小乖说：“怎么除，你说吧！”

闻嗡说：“冬至的那天那老鳖仙会在武夷山入定，用吸收阳光来运丹。这一天是一年中最冷的一天，老鳖生性怕寒，特别是她的法力完全靠佛教丹药快速提升，而不是靠自己修炼来的，所以她虽位列仙班但金身未完，凡是老鳖有的习性她都有。在南海神君入定的时候，她的法力最为虚弱。这个时候青小乖你趁机袭击她，可以逼她元神出窍。”

闻嗡因为受了惨痛的折磨，说句话都很费力。文初心问：“然后呢，再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