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耽误的大文豪啊!”我砰的一拍奏折塔,哗啦一下,这一堆奏折就不堪重负的蹦下桌台,有的还翻滚着下了阶梯,停在了近排大臣的脚面上。
皇帝的愤怒使得朝臣们连大喘气都不敢了,一个个低垂着脑袋瑟瑟发抖。这一副鹌鹑样我一看就来气,于是我喊了坐在下手的岳智:“秦王,你随意拿本折子给张丞相,”
闻言岳智扭头看了我一眼,还是走上前来,随手挑了一本下去:“丞相,请看吧。”
张丞相茫然的接过折子,打开后一目十行的扫过去,神色更茫然了,一看就知毫无发现。不过没事,你发现不了的,我来让你发现。
“张丞相,你手里的这本折子朕还未看,现在就由你亲自读给朕听。”
张丞相抬头,诧异的看着我,我严肃的与他对视,很快,张丞相屈服了,他皱着眉开始念:“臣余数华有本奏,今天子勤政爱民,焚膏继晷以为朝政,夙兴夜寐以利民生,虽去岁新任,然天子之质尽露无疑。于政事通练明达,于百官堪称表率,仿若尧舜,可堪禹西。思及此处,方知臣等终日饱食,偎慵堕懒……臣奏请圣上准予礼部擢新之机,青年俊杰乃国之栋梁,国之希望,犹如朝晖破暮色,老树萌新雅,荡沉涤旧,焕礼部之生机。礼部尚书余数华,申戊年正月十七。”
张丞相平板而单调的念这这份奏折,期间群臣有些骚动,上奏者名字出现后年,就有人把目光自以为隐晦的扫向礼部尚书所在的位置,而礼部尚书本人已经缩起肩膀,情愿自己是个透明人了。整整一盏茶时间,张丞相用了一盏茶时间才念完这份奏折,他的表情很是一言难尽。
这时候我出声了:“丞相,你可知余尚书上奏所为何事?”
张丞相看了看折子又看了看我,这才道:“臣以为,余尚书大概是向陛下请求任命年轻官员去礼部。”
我又问了:“余尚书,可是如此?”
一美髯公自群臣中站出,埋着脸呐呐道:“确,确是如此,礼部陈侍郎年后就要告老还乡,陈侍郎是臣的得力助手,此番一去,礼部众多事务无人接手,遂请陛下拔擢拔新人,任命礼部侍郎。”
“余爱卿,这不是说的很好很简明扼要吗?你先下去吧,”我挥挥手放过了徐数华,“方才朕忘了说了,桌上的所有奏折,朕都没看,朕以为,由诸位大臣亲口讲与朕听,才更印象深刻。张丞相已经带了个头,现在,这一本本奏折,有一个算一个,没念完都不准下朝!陈福,发下去!”
满朝文武一片寂静,就看见陈福听话的将满地的奏折收罗起来,带上一旁的小太监,从前往后,挨个发奏折,倒霉被第一个点名的礼部尚书手上都发到了。很快,一沓子奏折就发完了,还是有一些朝臣没有领到。我见他们瞬间送下来的肩膀,冷哼一声:“诸位不必担心奏折不够,朕这里还有这几天积压下来没看完的!”我直接从龙椅上提起一沓捆扎好的奏折,陈福很有眼色的跑上来领奏折。最后连岳智手上都有一本。
我看大家都有奏折了,便道:“那开始吧,方才张丞相念了一篇,那这一篇就让骠骑大将军来念吧。”
一身铠甲的潘将军满脸懵逼,那他粗大的手翻了两下才翻开折子,在念之前还有些紧张的咳嗽两声清嗓子:“臣张玉立有本奏,”不光念的人一惊,朝臣们都是一惊,居然拿到了张丞相的奏折!彭将军无措的看看我,看看丞相,又看看我,最后还是决定硬着头皮念下去,“时移世易,世殊事易,人心易动如江河涛涛,世人皆知为人当如山间磐石,水畔芦苇,然彪炳千秋者稀,寂寂无闻着众……为君亦如是,不因物喜,不以己悲,立天地之正道,蹈险阻之波涛……心如明镜照万民,惠如江河泽厚土……丞相张玉立,申戊年正月十七。”
潘将军此刻是怎样日狗的心情也无人能知了,我对张丞相这本与其说是上疏,不如说是劝谏的折子稍作点评,就跳下一个了,然后再下一个,在再下一个……不把奏折念完我不下朝,我说到做到。
我就眼见着官员们越来越瑟缩,越来越绝望……直到正午的更声响起。此时已有不少老臣腿都在软了,毕竟只能站着。只能站着,还大多没吃早饭,体质弱些的官员已经面有菜色。我是在纠正错误,不是在体罚朝臣。于是在一个五品侍郎口干舌燥的念着刑部同事洋洋洒洒几万字的奏折时,我侧头吩咐陈福去御膳房。饭总是要吃的,毕竟我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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