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记录下了他的所有行踪,包括进楼乘电梯,到打开顶层大门,最后纵身跃下。此人全程没有任何犹疑。
从身着的白大褂能分辨出他的职业,从他对这栋大楼的熟悉程度能判断他蓄谋已久。
一位救死扶伤的医者在城市象征之顶,谋划一场恶劣之极的自杀。这起案子引起巨大轰动,在网络上被肆无忌惮的随意揣测。蓄意报社,榨压群众,公关无能。自由言论的平台让种种阴谋论层出不穷。
我看了两眼,觉得键盘侠们很无聊。
说不定人家就单纯想自杀,选这栋楼只是因为最高最容易死而已。
无聊,无聊,无聊……
在两个字的洗脑下,我安稳的进入睡眠。
然后又上班。
我坐在工位上吃早饭,一个包子还没下肚,被前台的小妹妹叫出去见人。
“外面有人找你。”她冷冰冰的说。
“哦。”我把包子塞进嘴里。
来者不是客户,而是几位便衣警察,我几乎立刻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没办法,别的优点没有,就眼睛利索。
他们环绕我,不避讳的目光像看着菜市场案板上的鱼,我恍惚觉得自己任人宰割。
“是任毅,任先生吗?”其中一位警察说。
这人我认识,昨天街上的国字脸。
“是啊。”
他狐疑的瞧我几眼,说:“那很好,我们又见面了。”他翻了翻手上的文件资料,递给我看,上面有一张证件照:“眼熟吗?”
我目光刚落到照片上,大惊失色,张着嘴愣好半天,才道:“熟人啊!”
“多熟?”
我沉吟片刻:“七分熟。”
没有理会我的低级玩笑,国字脸朝身边的警察使了个眼色,那警察转头问我:“薛阙跳楼了,你昨天上班正好路过案发现场不是巧合吧?”
我大脑当机。
薛阙是我的私人心理医生。
我预想过很多种可能性,也没料到昨天跳楼的人竟是他。
我是一名抑郁症患者,病史四年,接受过各式各样的治疗,至今尚未痊愈。
两年前我曾度过一次病发高危期,当时我万念俱灰逃避现实,险些踏入死亡的大门。在家人的逼迫下,我决定更换专业医生进行单独诊疗,在那时,我认识了薛阙。
薛阙在一家权威心理咨询所工作,他是那里的教授级医师,年纪轻轻就收获了一堆五花八门我看不懂的专业证书,无论在心理学方面还是行为分析学上都出类拔萃。
他帮助我心理疏导,催眠治疗,并药物抑制,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
不过高昂的费用让我这个普通工薪族略显吃力。薛阙看我为难,主动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你的病情反反复复,只是根除需要一个契机,在契机出现之前,我可以做你的私人医生。”他在桌子另一头,身穿白大褂,眯着眼睛温柔的注视我。
“可是我没有办法……”
“免费。”他打断道。
“……什么?”
“我为你免费服务,包括提供药物。”他狡黠的眨了眨眼睛:“别着急道谢,作为报答,你得请我吃一顿大餐。”
从此薛阙变成我的私人医生,他专门为我定制了一套治疗方案,每周两到三次催眠冥想,外加不定时语言精神疏通。
我曾问他,为什么要对我那么特别。
他把玩着钢笔,漫不经心的回答:“从来没有我无法治愈的病例,你是我的挑战。”
在我看来,薛阙特别偏执,他像个自负的收藏家,期待与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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