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的,你也不要讳言,只管来跟朕说。”
沐元瑜笑:“臣拜见过三殿下一回,三殿下十分和气。不但三殿下,二殿下更加大度,不但不计前嫌,还肯体谅臣一些粗疏之处。臣能与两位殿下一处读书,都是蒙皇爷的隆恩,哪会有什么委屈地方呢。”
皇帝听她提起朱谨深,尚有一点余怒未消,道:“二郎去庆寿寺里了,暂且不回来,你只先与三郎一道。”
沐元瑜还不知道朱谨深被发配的事,以为是他身体怎么不好了,这时候的人迷信,医药不管用的时候,就会自然转向求神拜佛等神秘手段上去,遂关心问道:“皇爷,难道二殿下又病了?臣前日去看他时还好着的。”
亲儿子讽刺自家愚蠢可笑,这等丢人事体皇帝是再不愿提起来的,但听沐元瑜这么说,又觉纳罕——朱谨深的戾气发出来,连他这个老子的颜面都敢扫,旁人更不在话下,因此敢与他来往的人一向不多,这小世子倒是个傻大胆,还敢往上凑。
道:“不是,他君前失仪,朕叫他好生反省两个月。”
这下轮到沐元瑜纳闷了,不好问朱谨深怎么失了仪——她直觉没这么简单,朱谨深那个风仪,站那就是一道风景,恐怕他弯腰驼背的模样都比别人高雅些,有什么可失仪的?
两个月的反省期还不算短,不像为了一点小事。
见皇帝没有别话,她闷着告了退,出宫门上了马车,心里来回琢磨。
她在犹豫要不要去看一下朱谨深。
朱谨深一向对她都算友善,眼下他出了事,若是个好人还罢了,让他爹撵到寺里去反省就反省一下,可他是个病秧子,若置之不理,似乎就有些无情。
毕竟她前日才去找着他商议事情。
想来想去,她掀开车帘,问外面的车夫:“庆寿寺在哪?离这里远吗?”
车夫是老宅旧仆,很熟悉京中道路,闻言回道:“不算远。从这里去,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吧。”
沐元瑜微讶:“那是就在城里?”
车夫道:“是。”
这么近,不去慰问一趟就说不过去了,朱谨深见不见她是一回事,她不好装个没事人一样。横竖皇帝只说令他反省,没说是直接关了禁闭。
就道:“那先不回家,去庆寿寺一趟。”
车夫依令而行,约一个时辰后,来到了庆寿寺。
庆寿寺是皇家寺庙,平常虽然也接待普通香客,但百姓们畏惧皇家威严,一般都不敢来,所以虽在城中,门前却显得冷落,没有一般名寺的香火鼎盛之象。
门前的小沙弥百无聊赖,见有客来,倒精神了些,跑进去替她通传,一时又出来请她进去。
沐元瑜下了马车,她才病过一场,很注意保暖,戴上裘帽,抱好手炉,方跟着小沙弥走了。
她不知道不远处,李飞章倚靠在自己的马车里,掀开一线车帘眼神复杂地望过来。
他连着来两天了,一直没能见上朱谨深。
这位二殿下,是太难靠近,也太难捉摸了,也许他可以试一试曲线救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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