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说一路总算把朱谨治糊弄走了。
皇帝无奈地按了按眉心,深觉自己眉心的褶子又重了点。
皇子们的冠礼在即,皇帝有许多事要和沈皇后商议,这几日一直歇在坤宁宫里,当晚也不例外。
宫门将闭时,朱谨治欢天喜地地进来求见了:“皇爷,皇爷,我去问了,二弟说他知错啦,说是他言行无状——嗯,冒犯皇爷,明天二弟是不是就可以回来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忙把手里捏着的笺纸递上去,“这是二弟认错的条陈。”
然后才想起跟一旁的沈皇后请安:“娘娘好,我这么晚来,打搅娘娘了。”
沈皇后根本没注意他的问安,只是眼前发晕——什么意思?
她勉强露出笑容问道:“大郎,你今日去看二郎了?”
朱谨治哈着白气,开心地点头:“皇爷准我去的,叫我问二弟知不知错,我一问,二弟就承认了,态度可好。”
当然好了——!
沈皇后心头的那一股气堵的,差点把自己憋死。
皇帝亲自着人去问,先一步给了台阶,朱谨深除非和面前的朱谨治一样,也是个大傻子,才会不顺着下来!
情况怎么会急转成这样,她意图给朱谨深挖的坑,他没掉下去,把她自己埋了。
现在这个状况,等于是她促成了朱谨深的冠礼,这冠礼一行,哪怕没封太子,从此也意味着皇帝可以给他分派差事了——当然前提是皇帝有这个意愿。
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就会变成这样啊?
☆、第66章第66章
接下来的小半个月里,所有人里过得最省心的是林安。
因为不用他出尽百宝地劝解,为了顺利完成冠礼,不在中途又病倒掉链子,朱谨深默默地自觉地恢复了用药。
大概沐元瑜的歪理俨然也有一点她的道理——所谓吃药不一定好,不吃药一定好不了,朱谨深坚持了十来天后发现,他身上好似确实轻快了那么一点,不总是虚弱得让他话都懒怠说,更懒得搭理人。
当然,他自觉这可能更多的是因为他在跟皇帝那场无声的拉锯战中取得了胜利,能给皇帝找点麻烦,看皇帝不痛快了,他就痛快。
这让他的心情疏散之下,对旁人的态度少见地居然能用“温和”来形容,突出表现在他出了庆寿寺,加入习学礼仪的队伍后,朱谨治行礼时第六次转错了方向,他都没有多说什么,只对着和他转了个对脸的长兄使了个眼色,朱谨治便忙又转回去。
皇帝悄悄来看过,见此回去和内侍吐槽道:“总算他还有点肚量,知道不和傻子计较。”
皇帝能说儿子傻,汪怀忠是绝不会出口的,笑道:“二殿下年纪还小,有时急躁些也难免,等行过了冠礼,成了大人了,自然就稳重了。”
皇帝不置可否地道:“但愿罢。”
冠礼实际需要皇子们做的事情不算多,但仪式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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