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孤独,所以养狗聊以慰藉。
因为脆弱,所以竖起防备假装凶恶。
越是缺乏什么,就越是假装拥有什么。
下车以前,余田田忽然对他说:“刚才你怎么不嘲笑我的打针技术了?我以为你会跟我爸妈告状的。”
“我有那么幼稚吗?”陈烁不开心。
余田田用沉默来代替回答。
于是陈烁更加不开心。
他臭着脸转过头来,“我刚才真应该告诉你爸妈你那些蹩脚的护理技术。”
“可我已经改了啊。”
“你是改了,但是历史没改啊。”
余田田生气,“陈医生你能不能记住我点儿好的啊?打算一辈子用这件事跟我拌嘴吗?”
陈烁咧嘴笑,“哟,余田田,我还真没看出来呢,你已经在考虑我们俩的一辈子啦?”
“……”
余田田满脸通红地推门下车,大声骂着“陈医生你的脸皮真的厚到平铺起来能绕地球三圈的地步了”。
奔向单元门时,忽然又听见陈烁打着嗓门儿叫她:“喂,余田田,别跑!”
她站住了脚,回过头去,“干嘛?”
驾驶室的门开了,陈烁快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在算计着什么。
“干嘛啊?”她又问,警惕地后退一步。
这家伙眼神亮晶晶的,在盘算什么?
要打她?
却见陈烁忽然指着她身后,“那是什么?”
她下意识地回头去看。
奇怪,哪里有什么啊?
她一边转回头来一边说:“什么都没——”
话音未落,脑后的小辫子忽然被人揪住了。
“啊——”她惊呼一声,发现陈烁拉着她的小辫子不放手,“喂,陈医生你干什么?”
因为歪着脑袋,所以看不见面前的人是什么表情。
只听见他用一种轻松愉悦的语气说:“头发不错呀,又黑又亮,软软的。”
“放手啦!”她恼羞成怒,试图拽回自己的辫子。
“干嘛干嘛,拉一拉都不行哦?”那个人还是不放手,像个变态一样握着她的头发。
余田田真是又急又气。
她微微弓着腰,头也歪着,视线落在了他干干净净的皮鞋上。
灵机一动,她抬脚重重地踩了下去。
“啊——”这次换陈烁叫了一声。
余田田终于夺回了头发的控制权。
“陈医生你是变态还是三岁小孩?”她气呼呼地问,“拽人辫子这种事情不是只有小学生才干得出来吗?”
“初中生也可以干的。”他循循善诱,“我初中的时候也拽过熹熹的辫子。”
余田田没法跟他交流。
她涨红了脸,怒气冲冲地瞪着他,“陈医生,你是初中生吗?现在是拽女孩子辫子的年纪吗?有本事回去拽你家熹熹的辫子啊?整我干什么?”
其实不是生气。
她很清楚地意识到这种情绪并不是生气。
可是一颗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望着他,一想到这种亲密的姿态,就忽然克制不住地开始说话。
一紧张就话唠的毛病。
她看见陈烁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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