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只做我该做的事。」让我开心、让我拥有更好的未来,被他规划成他分内的事。麻清太笑了,表情温和得可怕。可怕到,我会溺毙在这柔情当中。
「我……麻清太,我不值得你对我……。也不是这麽说,当初我会选择读化学系,就是有关家计的问题,读美术很烧钱的,之後的路也很窄,我光想就害怕。你的好意,我很感动,但要我去读,我还是下定不了决心。」很想去读书,很想去国外见识看看,但我要考虑的事情很多,多到我难以挣脱。
钱的问题,就过不去了。
「我知道你顾虑的这些,我也明白如果我今天跟你说,你将来的费用由我承担,你绝对不会接受。可是小蔷,我赚这麽多钱,平时在银行放着,倒不如拿一部分的钱来投资你。等会,你先别急着否决我,将来我在你身上花的钱,我都会一笔一笔记下,若某天有幸,你成名了,有稳定的收入,你在一点一点还给我。若你真的只能当个普通的画家,也无妨,就当我投资失利,这点钱我还是赔得起。」稳健开着车,麻清太的表情严肃,十分认真,「再说了,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你的钱、我的钱,对我来说不是那麽重要。村子里的人,也都有固定的收入,不需要你回家乡打拼,他们就能透过自己的努力,开创一片蓝天。」
「可是这终究是欠你一个很大很大的人情。」我总害怕,人情欠多了,麻清太与我的关系,又会变回之前那种不对等状态。好不容易才喘口气,我不想又重蹈覆辙。
「宋蔷,你在害怕吗?害怕我有一天,会再伤害你。」
「不是……。」
「我知道你害怕,我也无法扭转你这害怕的想法。未来的事,你就睁着眼睛看吧,我会对你很好、很好。这间艺术学校也只是给你一个选择,将来的我是一定会去日本,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一起去,我就每个周末来台湾见见你,和你约会也是挺好的。前提是,你做的每一个选择都不要愧对自己。之前的你背负太多太多的东西,导致你摇摆不定,惶恐不安。如今你有我,纵使天塌下来,也有人替你顶着,有我陪着你,不要害怕、不要犹豫,勇敢为自己活一次吧。」字字句句,打入我的心房,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激烈点头。
他说的我都懂、我都明白,我更清楚这个人会对我好,不会辜负我。以前我想不通,现在倒是突然想通了。原来一直在用不对等的态度,看待这份爱情的人是我啊。我总是害怕被丢弃、有话不好好说,吞吞吐吐,担心麻清太会离我越来越远。可我做的每一件小心翼翼的事,无疑是拉开彼此的距离。
「我知道,我跟你去日本吧。」露出淡淡的笑容,心头上的枷锁终於松了一点。
「好,等处理好这些事,我们就去日本。」麻清太也笑了,笑得温和。
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甜言蜜语,心底厚实得很。那些束缚我展翅高飞的事物,终於被卸下,如今的我只需努力往梦想迈进,一步一步,至少别让麻清太对我的投资,最後以失利告终。
看向窗外,眼神充满异样的光彩。
隔了几天後,麻清太提出要带我回本家的要求,我有些疑惑,问他本家不是在日本吗?怎麽要带我去。
「没,他们来到台湾了。」平静而道,曾经的沉痛,被岁月洗刷乾净。他已经不再是那个缺妈妈关爱的小男孩,顶天立地,决定带我回家,一同面对种种难关。「你会害怕吗?准备好了吗?」
「不怕,我怕什麽呢。」拥有麻清太,就是我勇气的泉源。支撑我走每一步路,都是有他的带领,一点一滴,直至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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